花满蹊软绵绵的小手捧住脸,好不得意:“我可真是太有魅力啦,连死人都喜欢我。”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一向不在意,但这可是头回破物种。
白鹤眠拳头抵在唇齿间,不自然轻咳一声:“我那是骗他的,我才不喜欢你。”
花满蹊瞪着他:“你!”
白鹤眠问:“你想要我喜欢你吗!”
“谁稀罕你个死人的喜欢,你才不配喜欢我!”花满蹊上下扫他一眼,立刻开始嫌弃他,扭身坐到檀木圆桌旁。
瓣形果盘上盛放着几个圆溜溜黄灿灿的大橘子。
她随手把橘子随手扔到白鹤眠手里:“快点洗手,给我剥橘子。”
她指指点点,喋喋不休:“你得把每根细细的白色的经络也给剥干净。”
这已经是她吩咐他做的最轻松的事情了。
她监督着他剥好橘子。
就着他的手把橘子吃了。
指尖感受到柔软的唇舌,白鹤眠浑身像是被点穴一样定住了。
“呜呜好酸。”她小脸皱成一团,下意识将嘴里的橘子瓣吐了出来。
橘子瓣落到织金猩红羊绒地毯上,白鹤眠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再看她晶亮的嘴唇,只顾看着被咬得皱巴巴的汁水横溢的橘子瓣。
她的脚丫不耐烦地踢踢他的小腿:“就知道看,你真是眼里没活,还不赶紧捡起来。”
“你真是我用过的最差劲的仆人!”
仆人白鹤眠:“……”
她灌了口茶水进去漱掉嘴里的酸味,她皱眉看着桌上的橘子,很是大方:“剩下的橘子都赏你吃了。”
“……”
白鹤眠半蹲下身,正要捡起橘子瓣。
一股奇特的烧焦的味道从地面传来。
花满蹊捂住鼻子:“什么味道啊!”
地面升腾起一阵烟雾,黄钞纸钱从屋子里不停地冒出来,犹如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接着几十片纸扎人从地底下窜了出来。
几十片纸扎人站在厢房内,齐刷刷扭头看她。
这些纸扎人有男有女,长得都差不多抽象,诡异又丑陋,纸白的扁平的面孔,毛笔勾勒出的两条弯弯曲曲的眉毛,两团墨点在眼眶处,两腮涂着两团不规则的血红,鼻子笔直,嘴巴位置一条血红的唇。
花满蹊使劲眨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吓得差点叫出声,被白鹤眠牢牢捂住了嘴。
她飞快地跳进白鹤眠怀里,白鹤眠浑身一定,刚试图推开她,她软乎乎的身子扭得跟麻绳似的,扭啊扭的,使劲扭进他怀里,使劲他的怀里钻去,像是要钻进他身体里一样。
她一对眼睛防备地看着那些纸扎人,声音不停发颤:“呜呜呜,白鹤眠,它们好可怕。”
几十片纸扎人定定看着他们,随即纷纷僵硬的行礼,动作整齐划一,诡异的不行。
它们的嘴张张合合:“拜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