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唇舌厮磨安闻微凉的唇舌,这感觉非常不熟悉,安闻满心满脑都充斥着陌生的跃动。
但这跃动来自林清宇,他试着动了动舌尖,林清宇的舌头便追过来和他纠缠在一起。
他浑身都像着了火,几乎烧光了所有残存的理智,忽然觉得,这一生,现在才是真的死而无憾了。
他伏在林清宇肩膀上发抖,脸颊、脖颈、耳根,全是红色,嘴唇眼睛湿漉一片。
林清宇严丝合缝地抱着他,耳畔是安闻的喘息难平。
他酒劲儿上来了,脑袋昏昏沉沉,却还不舍得撒手,“小东西,还说你不喜欢我。”
安闻的唇边垂着涎水,脸埋在林清宇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嘴硬,“不喜欢,不喜欢你。”
安闻抱了一会儿就犯困,软绵绵地趴在林清宇肩头,鬓角的头发懒洋洋地搭在他脖颈上。
林清宇轻轻地抱他起来,安闻骨架小又消瘦,报在怀里又轻又软,小小的一团。
林清宇酒精上脑有些醉,他小心翼翼地把安闻抱回卧室,给他换了睡衣,放进被窝里,还掖了掖被角。
安闻翻了个身,侧身蜷成一团,把自己抱住,这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林清宇去柜子里,找了自己常穿的那套睡衣,在浴室冲了澡,略微清醒。
回到房间,安闻已然睡着。他轻身钻进被窝里,从背后抱着安闻,嘴唇轻轻贴着他的后颈,怕扰了怀里人的美梦,声音放轻,“我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安闻在睡梦中呢喃:“林清宇,明天都忘了好不好?”
轻易
林清宇手臂骤然收紧,紧贴着怀里的人,难以置信地确认,“你说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安闻均匀的呼吸。
须臾之间,天昏地暗。
安闻做了很多梦,意识先苏醒,然后混沌了几秒,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帘没有拉严,阳光顺着缝隙洒进来。身旁的位置还有余温
头脑慢慢清醒,记忆也开始复苏。昨晚他和林清宇一起喝酒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到了沙发上
忽然,房门开了。
安闻警觉地拽住被子,林清宇端着水杯走进来,歪着头问他,“醒了?”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嗯”了一声,然后低头,“我昨晚穿的这件睡衣?”
“不是,你喝多了。我帮你换的。”林清宇说。
林清宇的发丝有些凌乱,眼珠还有一些红,能看出宿醉感。昨晚的画面突然涌入安闻的大脑,林清宇表白了,然后他们在沙发上接吻。
他低下头,缠搅着手指,竭力掩饰自己的羞耻和慌乱。
“谢谢。”安闻开口道谢,声音那么沙哑。
林清宇走近一步,把水杯放在床头,试探着问道,“安闻,昨晚说的话,还算话吗?”
安闻端起水杯,不用喝也知道,是温糖水,林清宇端来的永远是一杯温度正好的温糖水,他呷了一口,冷静地抬头问道,“说了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林清宇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安闻差一点就全盘托出了。
他紧绷着腮骨,咬了下舌头,用昨晚林清宇吮吸过的唇,一字一句地吐露着绝情,“不可能,我不喜欢你。”
林清宇的双肩下沉,吐了一口浊气,他早该知道,能在昏昏沉沉间不忘提醒自己忘记,安闻酒醒是不会认账的。
他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录下来,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录下来。
他在床头拿起安闻的手机,解锁,翻到相册,将照片怼在安闻面前,“那蛋糕还记得吗?我说我喜欢你。”
安闻睨了一眼手机,那照片里的自己笑容真刺眼。夺回手机,熄灭屏幕,安闻语气冰凉,“昨晚我们喝多了,什么都不作数。”
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林清宇,“昨晚宿醉,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你也不记得了”
“不,我记得。”林清宇打断他,“我记得我说喜欢你,我也记得我们接吻了,而且是你主动亲的我。”
安闻像一个负心的渣男,一耸肩,“那么抱歉,林清宇,恐怕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安闻,你究竟有多少顾虑?”林清宇又向前近了一步,安闻如同惊弓之鸟,屈膝抱紧了自己。
他心下一沉,妥协道,“好吧,我昨晚也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闻穿好衣服下床,丢在床上的手机响起,安闻迟疑地看了一眼林清宇,林清宇识趣地退出了房门。
安黎明又来打电话了,无非就是老三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今天是中秋节,林清宇收拾好之后得回爷爷家。安闻送走林清宇后,给兰胜男打了个电话,跟兰胜男商量,中午一起吃个团圆饭,晚上去陪安黎明过节。
挂了电话,安闻也出门了。他昨晚确实喝得有点多,头昏脑涨,全身都疼。但是还惦记着安黎明的羊汤,总不能大过节的,连碗羊汤都喝不上。
到了安黎明家,安闻把羊汤开火,昨天已经熬出了乳白色的汤色。安黎明还是喋喋不休,要去医院,鼻子不通气,在家没人伺候。
安闻念着今天过节,忍受着他的阴阳怪气,直到安黎明开始骂骂咧咧,并且又提起了兰胜男的名字。
安闻正在切羊肉,他再也忍不住,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安黎明,我欠你的吗?我妈欠你的吗你以为地球都围着你转啊?凭什么我和我妈都得搭在你身上?”
“凭我是你爹。你除非把你自己塞回兰胜男肚子里,要不你带着我的血,一辈子是我儿子,就得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你,还有你妈,都别想把我甩下。”安黎明操着个大嗓门,唾液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