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好头发,她卷着吹风机的插线,收到床头柜的抽屉。
她踩着兔绒底的拖鞋走回来,周津澈的目光像点了及时跟随,脑门上仿佛浮起一个白色光标,她往左,他的眼神也跟着往左。
“怎麽了?”她好笑问:“这麽魂不守舍。”
周津澈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拽,她顺势栽过来,擡手绕过他脖颈,并着腿坐在他身上。
洗过澡的顺毛小狗,身上携着温暖干燥的气息,像焚烧後的香根草尾调,一点儿清冽但不透彻的苦。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故意软着嗓音问:“周医生,坦白交代,你和我约会的时候有这麽上心吗?”
“有丶有的。”
果然过了小十秒才回答,他抓住舒意手腕,抵到唇边,垂着眼捷亲了又亲:“我都很用心。”
舒意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她将他的整颗脑袋包起来,左右薅着摇动,周医生像个没烦恼的不倒翁,任由她搓圆捏扁。
“周医生。”
舒意把挂下来的卷发缠回耳後,她低头,温热唇息擦过他鼻尖,齿关调皮地咬了咬:“我发现你的後脑勺好圆,像一颗圆滚滚的龙眼。”
龙眼……
是什麽特别不错的形容词吗?
周津澈很慢地眨了眨眼,她的吻从鼻尖落到唇角,细腻地吮着。
另只手擡起下颌,拇指和食指分别抵在颊侧,迫使他微微地张开口。
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扣在她後腰的後手不自觉地用力。
她配合地在他手心里融化,虔诚地闭起眼,任由他没有章法的亲吻作乱。
舒意撑着他胸膛,隔着薄薄面料,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皮骨之下的心跳颤动。
她稍一用力,周津澈往後倒,她轻微地扯了下睡裙,一手推到白皙腿根的位置,横坐在他腰腹位置。
舒意声线蛊惑,她双手描着他腹肌纹理,肆意点火游走:“周先生,我们来玩帅气医生和美艳病人的游戏吧……”
她的手循序渐进地深入,指尖挑开英文刺绣的布料边缘,刚要挑逗,冷不防被他扣住手腕,然後一把拉了起来。
舒意懵住。
他撑着身坐起来,单手圈着舒意一截细腰,将她抱到了身侧。
舒意:“?”
什麽情况。
她看着周津澈梦游似地下床,找了几分钟,没找到眼镜,挫败地低着头,头顶阴云密布。
舒意把歪了的内衣戴正,摘了之前挂在床脚的眼镜递给他。
周津澈愣了一下,低声说谢谢。
舒意挑眉,闹不准他要做什麽。
周津澈似乎没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家,一个四舍五入一米九的大男人,局促地收着两条长腿,坐在她的化妆镜前。
舒意站在他身後,手指捏了捏他的耳骨,同时揿亮一盏橡木色的中古台灯。
水波扩散的虎纹光影由浅至深地晃动,她看着他茫然地呆了小一会儿,整个人冰清玉洁地坐着,忽然说:“我想写日记。”
“…………”
舒意轻轻地啊了声。
之前在他家无意中看见的日记,从标注的日期来看,周医生确实有定期写日记的习惯。
好可爱。
舒意毫无心理负担地亲他一口:“我去给你找个本子,你坐在这里,不要乱动。”
他仰起头,眸光不舍地追过来,乖乖地点头。
舒意电子化学习很早,一时半会儿,还真没给他找到笔记本。
无奈只能下楼找蔚女士,蔚女士疑惑地擡起眉毛,问:“深更半夜不睡觉,要笔记本做什麽?”
舒意含蓄:“写日记。今晚太高兴了,我想记录。”
蔚女士没说什麽,让林姨找出来,交给舒意。
舒意又要了一支签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