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行!
夜里的风呼呼撞上窗纸,门被锁着,江如练根本推不动。
学了这么久,让她打架绝对不含糊。
轮到这种开个门、关个窗的小法术就两眼一抹黑,情急之下只能变成小凤凰,试图从缝里钻进去。
巴掌大的小凤凰全身都覆着红羽,尾巴也短,只比刚捡回来的时候好一点。
她扑腾到窗台上,看准时机一跃而起,栽进缝里,最后成功进去了——
一半。
由于错估了自己的体型,她现在被迫卡在中间位置,进不去也出不来。
除非把这扇窗拆了。
或者叫醒床上的人。
比起什么都做不了、等着第二天早上卿浅睡醒解救她,江如练选择后者。
于是房间里响起凤凰的清亮啼鸣。
“救救啾!救救啾!”
不到一分钟,卿浅紧闭的眼睫微颤,悠悠转醒。
起身先揉了揉太阳穴,再点上灯,去寻找吵醒她的罪魁祸首。
一只半夜三更、被卡在窗户缝里的凤凰。
江如练立即闭嘴,瞳孔放大,悬在半空中的小爪子十分无措地刨了一下。
没脸见人。
卿浅:“……”
她抽开窗闩把小凤凰取下来。
江如练滑翔到地上重新变成人形。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子锁好。
接着爬上卿浅的床就开始脱外衫。
卿浅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等她快步到床边,江如练已经把外衫一丢,露出里面嫩黄色的里衣,再钻进被子里,只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在卿浅开口之前,江如练抢先道:“我没有抱师姐,只是想让师姐暖和暖和。”
她可怜兮兮地抱怨:“师姐的被窝好冷。”
卿浅面无表情,甚至一把掀开被子:“下去。”
江如练缩成一团,泪水开始在眼眶里积蓄,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师姐把我吃掉吧,”她拿衣袖抹眼泪,眼角都被抹成绯红色,还带着哭腔说:“我那么大一只,做成药应该够师姐吃很久,吃完病就能好了。”
见卿浅无动于衷,江如练慢吞吞地爬起来:“我这就去灵枢峰慷慨就义。”
卿浅攥着被角的手捏紧又松开,良久轻呵出一口气,分外无奈:“慷慨就义不是这么用的。”
江如练当即躺了回去。
身侧的床一沉,她嗅到了带着点苦味的冷香。一只清瘦的手将她身上的棉被盖好、掖紧。
随后卿浅也背对着江如练躺好,中间隔了至少三尺,完全可以再躺一个人。
江如练不动声色地往卿浅身边挪,一边假装天真地问:“那该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