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视觉不受控制的开始模糊,我的意识也在逐渐飘远,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绵软无力。
我一动也动不了,只有耳边还能勉强听到了一些声音。
我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近。
好奇心永远是最大的动力,我几乎拼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很勉强的抬了抬眼皮。
但一看之下,我就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因为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黑色的头发糊在面上,只露出了浑浊的眼白,一双眼睛死不瞑目般瞪着。
这张脸我并不算熟悉,至多只有几面的缘分,但这双怨毒的眼睛我却颇有印象。
因为在梦境之中,我也被同样阴恻恻的视线逼视过。
她不是其他人,正是罗心雨梦中死在了我身侧的那位妖娆女子,鲁茜茜。
也许是最后留驻在眼前的画面太过惊悚,也许又是因为周遭的气味实在太具刺激性。
我的意识在浑浑噩噩中只挣扎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轻飘飘的虚无感就渐渐离我远去,四肢开始变得沉重,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迅速侵袭了我的脑海。
我的手指最先恢复了触觉,我勉强勾了勾指尖,触手是一片冰凉。
只凭感觉我无法分辨出那是什么,但随着意识的归位我却渐渐冒出了一个不妙的预感。
可能是被吓过太多次,我对于陌生的东西有了阴影,见状几乎是本能的一缩手。
朦胧感退潮般急速褪去,我费力的抬了抬眼皮,终于是挣扎着重又睁开了眼睛。
介于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委实不算美好,睁开眼的瞬间我就下意识的想躲闪。但当我看清眼前的景像后,我却是微微一愣。
不仅恐怖的女人眼睛消失了,连我的视角都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
失去意识之前,我分明记得自己是栽倒向了一地的尸块,原本以为即便还有醒来的机会,浑身上下也应该沾满了血污。
但事实上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却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并非仰躺在地,相反我被人放到了一个巨大的容器里,呈现一种坐卧的姿势。
我满腹疑虑,只感觉浑身冰冰凉凉,尤其是颈椎简直酸痛到发指。
我强行活动了一下肩膀,撑着容器的边沿费力的站起了身。
而随着视角的改变,我也迅速注意到自己竟是被人扔进了一个巨大的陶罐中。
我垂眸看去,就见罐子的下半部分还盛着小半缸黑水,之所以我会觉得浑身如坠冰窟,想来就是这水的功劳。
恐惧感和恶心感几乎在同一时间侵袭了我的神经,我强咬着牙关从陶罐中翻出,双脚落地的瞬间,我感觉膝盖又开始发软。
但不同于早先的浑身瘫软,随着意识逐渐清晰,我明显感觉到这一次是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我的腿因为冷在不自觉的发抖。
我费力的踢开脚边的尸块,勉强移开一小片干净的空地后才踉踉跄跄的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