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宇也听我说起过地窖内陶罐的事情,但也许是艺高人胆大吧!他似乎一点儿不觉得那东西阴森,竟是直接凑了过去。
我见状下意识的想冲去阻拦,但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个陶罐和我在梦中所见并不完全一样,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披头散发的人头顶在缸口了。
我对于陶罐的恐惧几乎都是源自那些女人的脑袋,所以看罐口空空荡荡,我悬着的心不由也落了下来。
相较于我的心有余悸,林枫宇似乎更好奇陶罐内的东西,径直调转了手电直照向罐内。
我缩在他身后,见状也顺着光束所指看去,就见里面似乎是盛放了满满的一缸水。
不过这水极为浑浊,呈现墨色,狼眼手电的光束竟都无法穿透。
林枫宇也在垂眸打量这缸古怪的黑水,一时间没有说话。但我从旁看向他,总感觉他的表情似乎逐渐变得有些不妙。
可不等我问他发现了什么,我们身后却是忽然传来了哐当一声闷响。
我循声看去,竟发现地窖入口处的大门被人从外关了起来。锁扣闭合的响声在寂静的地窖内听来,简直震耳欲聋一般。
梦境中我对这扇门进行过细致的研究,所以不用看我也知道门的内侧并不存在钥匙孔供林枫宇压门撬锁。
但锁对于这个地方来说并不是绝对的,毕竟当初郭守几脚就踹开了大门。如今有林枫宇在,我并不担心会被一扇门困死。
可是,恰恰就在我思量退路的时候,林枫宇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拽了我一把,将我硬生生拽离了陶罐边。
我不清楚他的想法,但踉跄中我却知道自己的脚很不幸的猜中了半截断掌。
枯骨断裂的嘎巴声和肉浆爆裂的声音在我耳边齐齐炸响,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是恐惧多一点,还是作呕多一点。
不过大佬就是大佬,眼见着门板锁死,林枫宇二话不说直接就冲到了门边,飞起一脚毫不客气的踹在了门板上。
毕竟门上包着铁板,这声音可谓震耳欲聋。我一边拿手电给他打光照亮,一边不自觉的抬手去捂耳朵。
但是就在林枫宇第二脚蓄力踹出之际,我却是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呲呲声响。
这声音很像是气球漏气,我下意识抬头转着手电去看,结果就看到一层浓稠的雾气冲着我迎面糊了过来。
我本能的掩面避过,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点。
林枫宇身处门边,似乎也有类似的气体从头顶向他喷来。
他和我一样侧身躲避,但地窖中煤气泄漏般的呲呲声此起彼伏,白雾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瞬间就将我二人彻底吞没。
白气极为浓稠,仿佛有实质一般,即便我封住口鼻似乎也能从我的皮肤里钻进身体。
我感得眼前的景象一阵阵的模糊,眩晕的感觉呼啸袭来。整个人仿佛喝了一整瓶白酒,所有的感觉神经都失去了效用。
我双膝发软,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就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
林枫宇比我耐受度高一些,即便整个人都被白雾吞没,他也并未慌张,一脚接一脚踹在门上。
我无力的摔倒在一堆尸块上面,脑袋里混混沌沌,俨然已是顾不上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