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给他换上。”
花袭衣听到这话倒是有些吃惊。
对于当初柳梦已和紫眸带了个人回蓬莱岛的事,她也早就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柳梦已竟然和他这么亲近。
她应了声“是”,便周到地亲自替潋君换上干净的衣服,潋君刚想说不必劳烦,花袭衣就像是看出了他心思般说道,“既然阁主这么吩咐,我就该像伺候阁主那样伺候着,可不能怠慢。”
潋君瞟了柳梦已一眼,心里冷哼一声,暗自想道,这笨蛋还真是艳福不浅,到了外头还有如此美艳的女子伺候着。
待到花袭衣替潋君穿戴好了衣服,柳梦已问道,“重雪宫的事查得怎样了?”
花袭衣答道,“前些日子就收到月使的信函,派人去查了。消息说日使是因为自己闯进了封火岛,才被寒情城抓到的,寒情城的说法是日使潜进了他妹妹的闺房,意图不轨。”
说到这儿的时候,花袭衣忍不住笑出了声。
柳梦已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顾袭风呢?”
花袭衣答道,“阁主刚进城,寒情城就得到了消息,那时候顾袭风正好也在城中,便调派了附近的人马埋伏在了山上。
“不过阁主跳下山崖后,他就收到寒情城的命令,赶往灵州处理事务了,留在附近搜寻阁主的人也被我堂人马收拾干净了。”
柳梦已点了点头,“准备马车和船。”
花袭衣嫣然一笑,娇俏道,“来之前就让人去准备船了,马车也停在外头。
“另外,属下的人从顾袭风身边的随从那里弄到了他的信物,可方便阁主混上封火岛。”
花袭衣做事向来稳当,柳梦已赞许地点了点头。
马车停在了山谷口,潋君刚一坐上去,后臀的疼痛让他猛地又站了起来。
柳梦已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潋君虽晓得柳梦已是真不明白,但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气恼,他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把花袭衣原先带来的那套女装垫在了座位上。
柳梦已见状这才明白了几分,他坐在了潋君对面的位子,难得的没有看外头,反倒是看着潋君。
柳梦已始终神色淡然,潋君却被他看得好不自在。想起昨夜在岩洞中,两个人肌肤相亲的触感,柳梦已此时还穿着原先的衣服,从外头虽看不出,但其内里还残留着精液的痕迹。
一想到这里,潋君脸上一烫,他道,“柳梦已,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柳梦已一愣,半晌才道,“昨夜……”
“露水之缘,阁主不必在意。”未等他说完,潋君就脱口而出道。
话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怎会不想知道柳梦已会说什么,却又害怕他说些什么。
柳梦已目光凝视着潋君,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看着柳梦已仍恢复了平日的习惯,转过头看向了马车外。潋君心里既是安心,又很不是滋味。
花袭衣虽生得一副美艳模样,但的确是个女中豪杰,整个分堂下属办事稳当,一路上扫清了重雪宫的人马,连岸口的船只也早就准备妥当。
花袭衣把柳梦已和潋君送上了船后,便提出要一同前往,却被柳梦已谢绝了。花袭衣脸上仍笑得娇媚如花,却也只得别过身悻悻而归。
封火岛距离城镇并不远,船只行驶到傍晚时就快到了。
临下船前,两人换上花袭衣所准备的重雪宫弟子的衣服,柳梦已从未和重雪宫交过手,整个封火岛也只有寒情城和他身边的贴身下属曾在蓬莱岛见过他一次,即使不易容也不会轻易被认出来。
驻守码头的那人黑肤粗眉,长的甚是粗犷魁梧。柳梦已手上拿着顾袭风的信物,谎称是他们的计谋被华月阁识破,顾袭风也被华月阁阁主逮住了。
那人本就生得一副四肢发达头脑愚笨的样子,一看到那信物,又听柳梦已这么说,早就急慌了,赶忙带着柳梦已和潋君上山。
封火岛以五行八卦阵布置,岛上机关众多,那弟子生怕柳梦已他们在路上有所耽误,干脆盯着他们赶快上山。
这一路顺顺利利地到了山腰,那弟子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柳梦已和潋君走在了他后头,他心里一急,回头催促道,“你们两个赶快啊。”
话音刚落,却见柳梦已一掌袭来,那人虽然脑子愚钝,但武功倒是不错。那壮汉拔出铁刀,直向柳梦已的手腕劈去。
他力道足,那刀身又大,险些就要割到了柳梦已的皮肤,潋君在旁看得心直跳。
好在柳梦已轻功胜他许多,轻盈一跃,竟就这么飞身而上,那人也吃惊地瞪大了眼。
柳梦已晓得不能在此引起骚动,他滑步上前,左手假意击掌打向那人,那人果然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却不知柳梦已另一手早已沾上了毒粉,一古脑地撒在了他脸上。
那壮汉被如烫伤般的疼痛惊得直捂着脸,他的手才刚碰到而已,柳梦已一把掐住他脖子。
柳梦已目光冷然,不见丝毫情绪,只是像完成任务一样,抬起另一只手一掌打在他致命处。
潋君忽然想起相处那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柳梦已亲手杀人,即使是那夜在荒庙,柳梦已也不过是操纵毒物罢了。只是在这里,若是那法子,怕是会引起岛上弟子的注意。
那倒在地上的壮汉,致命处直冒着血,头颈上也是呈紫黑色,死相实在是狰狞。潋君心头一紧,不由地看向柳梦已。
此时,柳梦已正拿着密探所绘制的地图研究着路线,脸上仍是不见喜怒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