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面露喜色,朝皇帝下拜,“谢陛下!”
“听闻你和楚将军走得颇近?”皇帝状似淡然问。
狗屁的天命凤女
顾知安面上笑容不变,“回陛下,民女会些医术,帮楚将军治过隐疾。”
“哦?那近日你可曾见过楚将军?”皇帝问,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顾知安只当没听出来,恭敬回道:“民女自那日下擂台后,便再未见过楚将军。”
皇帝面色阴沉下来,不再说话,只冷冷盯着顾知安,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知安心里不是不忐忑,在皇帝面前,她的生死都只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皇帝琢磨着要怎么处置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女子,是将她好吃好喝的关进皇庄软禁起来,当成制衡楚元炎的筹码。
还是直接将她打入天牢,再放出风声,逼迫楚元炎现身。
就在皇帝犹豫不决时,一位太监进来禀事,“陛下,皇后娘娘遣人来问,可否请顾小姐去凤仪宫一趟。”
皇帝蹙眉,“皇后有何事?”
太监答,“皇后娘娘的头风病犯了,想请顾小姐去给瞧一瞧。”
见皇帝没立马答应,太监又道:“皇后娘娘还说,顾小姐医术高绝,又与楚将军关系亲近,望陛下莫要小气,定要重重赏赐才是。”
皇帝闻言便知这是皇后的提醒之言,意在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和楚元炎关系不浅,最好不要随意动她,起码现在动不得,否则定会逼得楚元炎狗急跳墙。
想到楚元炎放在北境的那些战无不胜的黑甲军,皇帝的心一凉,当即摆手,“去吧,赏赐就让皇后自己看着办,不用再来回话了。”
顾知安松了口气,心知暂时安全了,赶忙跟着太监离开御政殿。
凤仪宫
皇后面色沉郁,身边立着一脸焦色的太子夜苍澜。
“澜儿,你可知今日之事一旦被你父皇知晓,后果会是如何?”
夜苍澜面色泛苦,轻轻摇头:“儿臣管不了那么许多,只是牵累了母后,儿臣不孝。”
皇后重重叹了一气,“儿女都是冤家,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着又讥讽一笑,“我这皇后也不知还能当多久,照眼前这情形,南骊国一旦对大晋进行全面开战,咱们夜氏皇族的气数怕是就要到头了。这么说起来,你的那位天命凤女太子妃,十有八九是假货,这都倒霉成什么样了,狗屁的天命凤女。”
夜苍澜俊眉紧蹙,面色也是不大好,接话道:“北境若有楚将军在,何愁外敌来犯。北境稳固,自有余力重防其余边境,大晋必定固若金汤。可眼下,楚将军下落不明,能领兵的将军尽被屠戮一尽,各郡百姓人心慌慌,戍边兵卫士气大减,恐怕不等南骊朝我们全面进攻,我们自己就要先崩溃了。”
“这都怨你父皇,楚元炎好好的在北境领兵镇守,他偏要生这些妖蛾子,非将人弄回京都,这还不算,还想要了人家的性命,真不知他究竟在怕什么。这可倒好,本以为能利用人家南骊,没想到却反被南骊摆了一道,如今这局面,全是他一手造成,若国破家亡,他不仅是咎由自取,更是千古罪人。”
夜苍澜虽然觉得母后说得很对,说得极对,但依然出言制止,“母后,慎言。”
虽说凤仪宫中都是母后的心腹,且此时的偏殿里只他们母子二人,再无旁人,可凡事都有万一,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时有宫人在偏殿外大声禀报,“娘娘,顾小姐到了。”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夜苍澜面色一喜,抬脚便要往殿门处走,却被皇后一把拉住,“澜儿,注意你的身份。”
夜苍澜这才又退回来,恢复了以往的太子仪态。
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和顾知安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没说过几句话,可他就是会控制不住的想她,脑海里总会浮现她的一颦一笑,那种感觉,仿佛她本该就是属于他的女人。
殿门打开,顾知安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她缓步而入,仪态端方,目光清清冷冷落在皇后和太子身上,随即收回。
“民女顾知安,叩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她跪下行礼,额头尚未贴到冰冷的砖面,便听皇后叫了起,立即就被一旁的宫女扶起。
“谢皇后娘娘。”
挥退宫人,殿中只剩他们三人,皇后这才慢慢开口,“顾小姐,知道本宫为何着急寻你过来吗?”
顾知安在踏入殿门时便打量过皇后的脸色,不像是犯了头风症的样子,不是为了求医,难不成是为了救她?
略略思量,顾知安道:“民女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女人的心思还是不要乱猜的好,尤其是这种身居高位的女人。
女人的心眼可以比针尖小,心机或许比海还要深,心气说不定比天还高,还是少猜为妙。
皇后瞥了身边儿子一眼,见儿子眼巴巴盯着人家姑娘瞧,人家姑娘却连一个眼风都没给他,真真是——憋屈。
“那本宫就明说了,今日不是本宫要救你,是太子求着本宫救你。”
既然是儿子喜欢的女人,已经做了一,就不怕再做二。
顾知安抬眼看向皇后,又看向太子,眼里有些惊讶,不过又很快释然,是了,她先前救过太子性命,太子这是还礼来了。
“民女谢过太子殿下。”顾知安微笑施礼。
皇后多精明的人,一看这模样就知这丫头还没明白,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怜惜你,不想你去天牢受苦,巴巴地跑来凤仪宫救本宫出手救你,本宫还从没见过太子对谁家姑娘这么上心过,可见是动了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