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着褙子,只穿着一件染了泥泞的齐胸襦裙。
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漫出紫色淤青,隐有牙印,瑟瑟垂着头。
谢砚指骨微扣着酒杯,眸色暗沉。
那道阴郁的光笼罩在姜云婵身上,如此熟悉。
姜云婵顿时毛孔大开,望向上首,正与谢砚目光相接。
她看到谢砚被马匪们簇拥着坐在首领之位,看到他身旁放着卖女人换来的金银。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她的确猜得没错,谢砚果然是马匪的头儿。
一切屈辱,都是他故意赋予她的!
她鼻头一酸,心中愤懑汹涌。
十步之遥,谢砚心中何尝不愤她给他下蛊?
可此时此刻,看着这样狼狈的她,心头另一种情绪占了上风。
他百感交集,但总归得先将人带出大会山再算账。
谢砚长睫轻颤,隐下眼底情绪,笑问:“伯父这是何意?”
“砚儿难得来一趟扬州,金子、女人伯父有的,自然要倾囊相赠。”
邓辉也不瞒他,指着下首一众女子,“这些原本都是要卖去东陵的货,我想着砚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理应早些为国公爷绵延香火。
不如选几个喜欢的姑娘,让她们多承些雨露,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国公爷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闭眼了不是吗?”
“伯父想我多选几个?”
“当然!砚儿身居高位,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伺候不合适吧!”邓辉神色饶有兴味。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谢砚必须收他的银子,收他送的女人,邓辉才会把姜云婵还给他。
可谢砚收了赃银,那么就证据确凿跟马匪有联系了。
此番快马加鞭伤口本就裂开了,又加之昨晚喝了烈性酒,伤口渗出血来,顺着臂膀一直流到手腕。
薄唇轻覆,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吻入喉,与她唇舌交缠。
那是芸儿胭脂。
谢砚揽着她的腰肢,让她坐在他腿上,动弹不得,“刚刚那一巴掌,就这么算了吗?”
“我知道了!夫君也让我不要乱说话!”芸儿澄澈的眼睛转了转。
他指尖抹了一把,轻轻研磨着,“原来,妹妹是吃醋了?”
可这山寨处处仿照玉麟军规制来,连布防也一样。
“告诉她,她是能替我流血,还是替我疗伤?”
“那你呢?”谢砚反问,“你又比我好多少?妹妹自己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五百守城兵在谢砚的带领下,很快摸索到了马匪山寨。
“不必了!让她留在山寨,有伯父照料我很放心。”谢砚颔首以礼。
他其实,很想她,每个梦里都是她……
吻渐渐变得细密绵柔,时断时续吻过她的唇、她的齿,她的舌,撩动着她口腔每一处的敏感神经,意图让她也舒服。
姜云婵猛地咬住了他的舌根,逼他退回了自己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