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还不都是田里的菜,随便对付两口,晚上吃多了积食难受,你俩干啥去?”
涂茸碰碰袁武,后者不理会他,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回:“我们刚吃饱饭,走走圈,婶子们吃吧!”
说完就赶紧拽着袁武离开了。
直到走出好远,再回头都看不见人影时,涂茸对着袁武的手臂,砰砰就是两拳头。
“你敢害我?”涂茸眉眼间染着羞耻的笑意,“你怎么都不说话的?和她们都不熟悉,吵架的时候除外。”
“正因不熟悉,才该借着微末机会去熟悉,不算那些曾和你吵架的人,便是平日里与你和颜悦色的婶子叔伯们,见到总是要打招呼的。”袁武轻轻拍着他手背,“日后我们要到县城住,那些有好些商户家的夫人正君,还有县令夫人,你总要和她们见面,不能遇着人就往后躲。”
涂茸撇嘴:“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万一说不好,她们会嫌我,不跟我玩呢?”
袁武扬唇笑了起来:“不会,在耘鸣县所有人都要对县令恭恭敬敬,她们不会这样对你,而且你很好,没有人会嫌弃你,若真有,那也定然是他们的问题。”
“你不需要刻意遮掩自己的优缺点,总有喜欢你的人愿意接近你,而不喜欢你的人,便更无需在意。”
“那我只要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就好了吗?”涂茸歪头看他,试着说了两句,“吃过了吗?以后常见面呀!这样吗?”
袁武始终饱含笑意:“对,这样就很好,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你永远都不会有错。”
涂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而询问:“可若是我要故意伤害什么人呢?我想让他死……这样呢?”
“那那个人,一定做了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袁武沉声说着,“所以也许你做的不够善良,但也一定不会是错的。”
涂茸抬眸看着他。
之前那个粗布麻衣,外出打猎采买,总要撸着袖子露出一截有力臂膀的糙汉,不知何时就放下了猎刀,穿着锦衣绸缎,说着良言温语,成了别人眼里口中的东家。
他是讨厌变化的,但不讨厌袁武,也不讨厌袁武的变化。
一种本就不陌生的情愫充斥在心口,却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催促他、刺激他、激励他,要他说出更羞耻的话。
但他那样做了。
“我爱你。”
闹事
深夜的玉灵村安静平和,连狗叫鸡鸣都没有,只有蟋蟀在墙外不停唱着歌,歌声婉转,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恨不得用尽浑身的力气去发泄。
难得有些疯,涂茸大汗淋漓地趴在床上,连手指都动不得,薄被盖着后腰往下臀|部位置,除此之外,裸|露的肌肤上都是痕迹。
袁武随意套上裤子,赤着胸膛朝偏屋去,端来满满一盆温水准备给涂茸擦拭身体。
“先换单子,湿的。”涂茸侧着脸嘟囔着,身下时被褥都潮乎乎的,他一点都不想铺着了。
“我知道。”袁武低声说着,稍用力将他抱起来,在他额头亲了亲,“你先睡觉,很快就收拾好了。”
暂时将虚脱的兔子放到软榻上,袁武快速打扫起来,将单子和薄被都换了一批,再给涂茸清理干净身体,才重新把人放回干干净净地被窝里。
他一躺好,涂茸就立刻缠过来,脑袋不住往他肩膀上蹭,他便只能长臂一捞,将人禁锢在怀里。
皮肉紧贴,让他不由得再次心猿意马起来,他长舒一口气,抱着人沉沉睡去。
翌日。
“疼疼疼!”
一声娇呼打破袁家的安宁,涂茸躺着捶床,却碍于胳膊酸软,半点力道都没捶出来,只能动嘴欺负人。
被欺负的老好人袁武自然是半句埋怨地话都不敢说,给他擦脸洗牙,还要涂上一层薄薄的脂膏,整个人都香香的。
涂茸肿着眼看他:“没去酒楼哦?”
袁武立刻点头:“这几日都不去,在家守着你和孩子。”
“少在这里殷勤,昨晚都没有这样听话,我都说不要不要,你还要把我拖回去,特别特别使劲儿的顶着!我的肚子都鼓——唔?”涂茸瞪大眼睛看他,好好的干嘛捂他嘴巴?
他都没指责完呢!
袁武忍笑看他,难得有些面上挂不住,他轻咳一声,低声征求对方意见:“以后这样的事,我们私下说好不好?白日家里人多,床笫之欢不好叫别人听见。”
涂茸皱着眉,眼神有一瞬间的狐疑,却还是很大度的点点头,袁武这才赶紧将手松开。
“都洗完了,快让我吃饭吧。”涂茸说着双臂就直接挂在他脖颈上,再不复放在义愤填膺地模样。
“我把小桌拿上来,就在床上吃。”袁武给他背后摆好枕头,又将小桌拿出来,再去外面叫下人们端来饭菜,道道工序把涂茸伺候的舒舒服服。
涂茸嘿嘿笑着,边吃边和他说话,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是来报恩的,感觉更像是武哥对他报恩呢!
吃过饭重新躺下,涂茸这才察觉到好似少了什么,他偏头看袁武:“苒苒呢?怎么都没有见到他?”
“他说要把话本拿去书斋,我让小草跟着他去的,别担心的。”袁武倒是没怎么担心,毕竟是妖怪呢。
“他从前都是为赚银子才写,最近却格外奇怪,都不许我看他写的了。”涂茸撇撇嘴,“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
袁武捏着他脸颊上的肉晃了晃,笑道:“瞧你好奇的才多,有事做才不会觉得无趣,这是好事。”
涂茸倒是没有那么勤快,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就过得格外舒心舒服,有夫君,有孩子,有亲人,有下人伺候,事事都不用自己操心,简直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