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
“你出来,我?背不动你。”
萧祈安见她目光澄净,一把将她拉近自己,想要将她吓跑,“贺云没告诉你么,你竟然还敢靠近我??”
陆南星垂眸笑了笑,“我?向来厌恶礼义廉耻道德绑架。若陛下不愿我?在此,”她福了福身,“属下告退。”
萧祈安情急之下拉住她的衣袖,哑声道:“别走。”却不敢再?碰触她。
陆南星转身看向他布满了血丝的双眸,轻声道:“你若将这身湿衣裳换下来,我?就留下。”见这身湿透的素衣紧紧包裹在他的身上,衣襟处微敞,露出了古铜色坚实的胸膛,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搀扶着他迈出了浴桶。
将他送至内寝,瞧见了床榻上摆放整齐的中衣以及一应所穿之物,她转身,“若你在此处更?衣,我?先回避。”
“我?去净房。”萧祈安要伸手拿起衣物,却被陆南星抢先放置在净房内,掀帘出来后这才发现桌子?上的浴巾。
她拿起浴巾,转身看见仅仅相隔并不密实的帘幕,他猿臂蜂腰的背影一览无遗。只?得掀开?帘子?的一角将浴巾递了进去,“先将身上擦干。”余光瞧见一只?伤口纵横交错的手臂伸了过来,将浴巾接了过去。
陆南星这才意识到,深夜与他清醒的独处一室,又帮他更?衣……这是多么暧昧的行为。
她头一次感到脸颊微烫,一眼瞥见床边的凭几上摆放着药盒,便走过去将纱布剪开?,找些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
萧祈安更?换好衣物后,身上也出了一身汗。他并不确定与她共处的同时,会不会失控。待掀开?帘幕看向她的小?巧的下颌,修长的脖颈,微微隆起的山丘……来自身体的感觉告诉了他答案。
“你回去罢,我?好多了。”
陆南星见他站在净房门?口,单手撑着门?框,手臂上还在流着血,指着床榻,“我?先给你上药包扎。”
萧祈安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身体却如实的向前走去,坐在了床榻上乖乖伸出了手臂。见她半蹲,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低垂臻首时是那般娴静,与往常杀伐果断不输男儿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心中又燃起了才刚熄灭的奢望,不由得问道:“为何?要来?”
陆南星将纱布轻轻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仔细打了一个结,“想来便来了。”又托起他另外一只?手臂时,感觉到他明显一颤。她撒完药粉,包扎时见他长久未出声,甫一抬头就望进他炙热的眸中。
纱布条还握在手中,腰身却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握住,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扑在他身上,共同躺倒在床榻上。
萧祈安迫不及待地吻上了粉嫩的菱唇,唇齿间的交融,犹如狂风骤雨般肆虐。
陆南星感觉自己在密密匝匝的雨中狂奔,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的脸上,身上,引发接连不止的颤栗。她无处可躲,只?得下意识捂着脸,虽说来时早已做好准备,却仍旧脑中一片茫然。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极度克制的声音,“我?不能……”
她覆盖在眼睛上的双手缓缓拿开?,顺势被他握在手里,放在唇边亲吻,“你……帮我?。”他哀求的双眸带着从未见过的孩子?气?,逐渐控制着她的手。
她为了遮掩羞赧,主动吻上他的唇的同时,用行动满足了他的需求。
两个时辰既漫长,困极后又好似转瞬即逝。
清晨,一向浅眠的陆南星被鸟叫声惊醒,睁开?眼便是萧祈安熟睡的脸。气?息交融之下她倏然坐起,这才发觉竟然与他共枕了一夜。
随着薄被拉开?,将他未着中衣的上半身露了出来。她慌乱之下想要将薄被给他盖好,却发现手腕酸疼不已。
回想无比折腾的昨夜,她低头看着自己被撕开?的寝袍和被压在身下沾染斑斑点?点?血迹的披风,只?得趿拉着鞋履将贺云为萧祈安备好的素衣裹在身上,顺带将床边的帐幔放下,边捋着头发打开?了门?。
阿硕睡得正香,冷不防听到开?门?地响声,赶忙起身看着一脸疲惫的自家姑娘,搀扶着她下了台阶,踢了脚尚未醒来的贺云,轻声说道:“招娣备上了热水,姑娘喝粥还是吃面?”
陆南星转身交代贺云,“我?将这衣袍穿走,若来不及准备,回去后我?让人熏香后送回。”
贺云果然见她身上裹着的是他备下的那件素服,便道:“仓促之间只?备了一套,不用熏香,大哥不讲究这些。”见她只?是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他靠在门?边思索着,为何?要穿大哥的衣服离开?……恍然大悟之后,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想到过会子?大哥醒了,会如何?惩罚自己,心中那点?激动的欢喜又化作了忐忑。
这厢阿硕和许招娣服侍陆南星沐浴时,瞧着撕开?的寝衣和斑斑点?点?的血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作甚?”陆南星阖目靠在浴桶内,懒洋洋地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是他手臂伤口溢出的血。”
阿硕听了,心里感觉很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抱起那件素衣,“姑娘,为陛下熏沉水香?”
陆南星沉默片刻,“用崖柏,他闻不惯太刻意的香气?。”
许招娣站在她身后,为她轻轻地按摩肩部?,透过清亮的水,明显看到白嫩的脖颈上好几处红痕。她的目光继而又落在胸前的红痕上……隐约想到了男女之间那点?事,虽不甚清楚,却依稀记得幼时见过阿娘的胸前也,那时候少不更?事,以为是爹爹欺负了阿娘,还哭着打了爹爹几下,结果阿娘却红着脸将她从爹爹面前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