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影见他似乎要起身就走,这么晚了还要回别墅吗?
这里太小了,大佬这辈子估计都没住过这种小地方。
估计住不惯吧。
思绪闪烁之间。
但她还是下意识就问出了口:“就……就留在这里不行么?”
盛聿怀站起身,欣长高大地低头看着女孩,似乎将她心思收拢于眼底,淡声解释:“不是,我回医院。”
鱼青影闻言就知道伤得这样是从医院过来的,她放下冰块,神色认真,“那我和你一起去,您等我换下衣服。”
“不用。”
盛聿怀几步上前,伸手轻按她的脑袋,揉了揉,“这么晚了,折腾你许久,你早些睡。”
“可您昨晚就没有睡好,那今晚再不休息好,身体伤处恢复会更慢的。”
她都做好了随大佬去医院,陪在病床边,让他睡得安稳点。
盛聿怀闻言,沉默一瞬。
“那就让我再抱一会儿。”
他将她拉拢入怀,头枕靠在她肩窝,鼻息轻缓,闭上眼眸,似乎在短短时间之中,只需要拥抱就够了。
许久。
他松开女孩,肃沉冷淡的气息从她呼吸间离开。
鱼青影看着大佬整理了衬衣领口,将外套搭在臂弯往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
鱼青影快步走到他身后,问他:
“盛先生,那一场噩梦里到底是什么?”
盛聿怀停顿脚步,黑暗肃冷的气息在周身萦绕。
看起来像是在小小公寓房间的灯光下,一瞬间又染上了阴暗的光,将冷漠高高在上的人,那无形的威慑扩至无尽浓烈浓稠到令人窒息。
鱼青影呼吸微滞,双手捏紧衣角,到底会是怎样的噩梦?
让这样淡漠强大的人变得如此阴沉森然。
盛聿怀转身,拨动着火机,似乎还想再点燃一根烟,但他还是停住了手。
朝女孩看过去。
“昨晚你想知道,原本就要告诉你的。”
他敛了敛眸光,沉声道:
“在那场梦里,我身处地狱一般的漆黑深渊里,反复折磨着我的,竟然是握在我自己手里的刀。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血液一点点往外流,那汩汩流动的鲜血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河汇聚,而几乎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煎熬,血几乎要流干了,而我仿佛却坠入了更深的地狱,无尽下沉。”
鱼青影几乎瞪大了眼眸,听到这样的噩梦,想到了自己昨夜做的噩梦,几乎差不多。
只不过我的梦里,是她见证了大佬拿刀子划破自己的青色血管,疯狂地挑衅地看着她。
看着血流干。
似乎是解脱一样。
而大佬的梦里是自残下的深渊痛苦。
还是和他身体血液有关,甚至要说的是和他少年时在英国丢失的那端记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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