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回答。”
“我敢说是很难回答。百分之四十?二十五?零?”
“我认为我是忠诚的军官。”
“1943年12月你是不是违抗舰长的明确的指示准许斯蒂尔威尔72小时的假?”
“是的。”
“你能说那是忠诚的行为吗?”
“不能,那是不忠诚的行为。”
查利无法应付了,他凝视着马里克“你承认在你担任副舰长的头几天就有一次不忠诚的行为吗?”
“是的。”
“非常有意思,那你为什么要做出不忠诚的行为呢?”
“我没有理由,以后我再也没有干过这种事。”
“但是你承认你是以不忠诚开始你副舰长任期的就像你以不忠诚结束你的副舰长任期一样吗?”
“我不承认是以不忠诚结束我副舰长任期的。”
“你听说过其他军官传开的嘲讽和侮辱你们舰长的言论吗?”
“我听说过。”
“你是怎么处罚他们的?”
“我没有处罚他们,我反复警告他们不要这么做,而且我不允许他们当着我的面讲那些话。”
“但是你没有惩罚这种明目张胆的不服从行为。你为什么不进行惩罚?”
“在某种情况下你能做的事情是有限度的。”
查利对马里克所讲的在台风中生的事情百般挑剔,抓住他在细枝末节上前后不一致的地方和记忆上的差错。但是这位副舰长却愚钝而冷淡地承认了这些错误和前后不一致的地方,而且坚持他所讲的那些事情。后来军事检察官把话题转到马里克的经历上,说在高中和大学时他的成绩比平均水平低,并说他没学过精神病治疗或其他科学。
“那么你是从哪里了解关于妄想狂那些夸张的观念的?”
“从书上看来的。”
“什么书?说出书名。”
“关于精神病的医学方面的书籍。”
“那就是你在知识方面的爱好吗——阅读精神病治疗的书?”
“不是,在我开始认为舰长有病之后,我就从各处舰艇的医生处借阅了这些书籍。”
“而你,凭你那点学历——你就以为你能看那些技术性很强的、深奥的科学著作了吗?”
“嗯,我从中多少学到了一些东西。”
“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一知半解坏大事’?”
“听说过。”
“你满脑子都是你并不懂的术语,而凭这一点你就冒失地根据什么精神病罢免了指挥官。这么讲对吗?”
“我不是因为书上讲了什么而解除他职务的。当时军舰确实遇到了危险——”
“不要说军舰不军舰的,我们在讨论你懂多少精神病治疗的问题,上尉。”查利用了几十个精神病学的术语向他起攻击,要他给这些术语下定义并加以解释。他把副舰长弄得闷闷不乐,张口结舌的,只能经常重复一句话“我不知道”
“当你说到精神病的时候,实际上你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么讲对吧?”
“我没说过我很懂精神病。”
“然而你以为你懂得足够多了可以采取完全可称之为哗变的行为了,理由就是你懂精神病的诊断法,是吧?”
“我要挽救军舰。”
“你有什么权力剥夺舰长维护舰艇安全的职责——且不说你对精神病的深入了解?”
“嗯,我——”马里克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请你回答问题!要么根据你对奎格精神病的诊断证明你的行为是正当的——要么就是严重违反海军的纪律,这是你能干得出来的。这难道不对吗?”
“如果他没病,那就是哗变行为。但是他的确有病。”
“你听见出庭作证的有资格的精神科医生的诊断了吗?”
“听见了。”
“他们的诊断是什么——12月18日那天他是有病呢或是没病?”
“他们说他没病。”
“马里克上尉,你认为你操控舰艇的能力比舰长强吗?”
“在正常情况下舰长能操控舰艇,受到压力时他就变得不稳定了。”
“反过来不可能吗——受到压力时你变得不稳定了,而且无法理解舰长的正确决定?这可能吗?”
“可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