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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段 既定的命运（第1页）

“我还没——”

陌生的天花板。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玄明愣了愣，摸了摸自己尚在的脑袋，又低头瞧了瞧双手，确实活着。随后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紫少女。“真是好危险啊，你怎么走路摔跤偏偏摔到了头呢。”少女温柔地帮他绑好绷带，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以为是什么天降的艳福，不过看她这衣服，她只是医生而已。

好吧，整理一下情况，我是方才想要夺舍那个人的身体，但却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诅咒弹出去了。至于之后的事，玄明一概不知，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救我，救我者何人？

“这里是？”“嗯？这里是保健室啊，前辈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不是说这个——”扭头看向窗外，那是山清水秀，郁郁葱葱的天堂之景，绝不是目前人类能做到的奇迹。

“前辈？前辈？”不自觉地走到窗前，那玻璃的触感是实打实的冰凉，“这都是什么啊……”完全越他的想象，未来科技就这么大张旗鼓地铺在眼前，浮在空中的透明楼梯，无需任何凭依和装置就能悬在天空上的巨幅广告，和反直觉的奇特建筑，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传言——

难不成这里是传说中的oonce内部？哪怕他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传言，只是说oonce的内部并不是抽象的数据聚合体，而是远人类想象的科幻都市，当初听到这传言他还觉得荒谬，就一个观测用计算机，在内部构建都市干什么？

现在来看，那条传言反而是真实，不然眼前这反物理的建筑该如何解释？“这里是oonce内部？你是这里的原住民？”

“oon……ce？”少女疑惑地歪头，“前辈，那是什么？这里不是月原海学院吗？”

什么学院？我又不是学生为什么会在学院里？仔细一看，那身白大褂下面确实是制服，为了看得更仔细，他也顾不上少女的想法了。“呀——”白大褂被粗暴地扯下，那胸口的徽章实打实地写着“月原海学院”。

涌进大脑的讯息过多，让他感觉一团乱麻，自己的记忆没错啊，那这什么海学院又是哪里来的？oonce构建学院又是要干什么？

“啊、等等——”不顾阻拦地冲出门，放眼望去，一片棕制服，学生们正诧异地走在走廊上，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口中还窃窃私语：“这人谁啊？”“不知道，没穿制服，是外面的人吧？”“现在不是在上课吗？怎么会有外界人士进来啊？”

“前辈，等等——”少女急慌慌地跟了出来，“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乱跑呀！”“别过来！”一声大吼似乎吓住了她，事实上，玄明可能比她更害怕。“……你是谁，为何要喊我前辈？”

少女再度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过她应该是把这当成了患者的应激反应了吧。“我是月海原学院的保健室值日生间桐樱，前辈不用担心，你可能只是还有创伤应激症状，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才ptsd——不对，有什么不对劲……”

间桐樱……这不是协会那边一个很有名的老牌魔术师的名字吗？现在怎么又成了学院的学生？她既然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那为什么要喊我前辈？我又不是这个学校的学员？就连刚才路过的那些学员都看出来了这点，没道理她看不出来啊？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有问题，或者说这个世界都有问题，那么——“caster！caster！！你快出——”

说出一半的话语被硬生生憋在喉咙中，眼前的世界被黑白吞噬，仿佛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看来实验还是有些问题，为了保证逻辑的顺通而保留的记忆，终究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将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黑框眼镜与他的气质极为般配，而那身白色实验室服更是加深了这个印象，“不用慌张，这并不是什么停止时间的魔法，异界的魔术师，不过是因为你身旁所见，都是我一手构建的罢了。”

这家伙到底是谁？把我绑过来又想干什么？“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做特维斯·j·皮斯曼，是这片区域的实际控制者，也是月之圣杯战争的参战者。”

月之……圣杯战争？这里也有圣杯战争？“当然，这里的圣杯战争只是模仿你参与的那场圣杯战争的机制罢了，这里同样有御主和从者，当然，我还在构建中。之所以将你从表皮带进se·ra·ph，则是出于我的一丝小小私心，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次实验。”

“我在这里听说了你们的那个仪式，召唤英灵去战斗，还有一定的规则。真是相当优秀的设计呢，御主既可以在不断的战斗中成长，也可以从过去的英雄身上学习，规则的限制则可以让战斗不会过火——虽然看你们那边的情况，规则执行不是很彻底。”

掐住咽喉的力量终于消失，玄明脱口而出一句质问：“所以你是把我抓来当小白鼠了？”“从事实上看确实如此，不过我还是要为自己稍微辩解一下，即便我没有把你强行拉进来，以你当时的战斗情况你也不可能存活，你已经是二次死亡二度灵子化的存在，是不可能去凭依一个活人的身体的，哪怕没有那份诅咒排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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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家伙一直在监视我的战斗？“放轻松，我注意到你纯属偶然，只是现你与我的理想有诸多共同点，这才找上你了吧。神乐玄明，你不也同样认为他人太过懦弱了吗？”

玄明听得一愣一愣，男人也只得更为详细地说明道：“你的潜意识里不就是如此哭喊的吗？屈服于暴力的母亲选择了顺从，却最终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屈服于压力的姐姐也选择了顺从，最后就只能成为旧制度的帮凶，这些不都是懦弱的表现吗？”

“所以你决心改变这一切，于是参加了圣杯战争，但就事实来看，自认革命和斗争的自己，其实也挺懦弱的，尤其是在最后的战斗，可以说毫无一丝风度。”

玄明涨得脸通红，“闭嘴！你知道个屁！”但男人并不想听他的抱怨，“虽然执行的结果有问题，但是你这个认知倒是与我不谋而同，生活在现状之中的人类过于安逸，长此以往只会堕落，唯有斗争，唯有不断地斗争，人类才能不断地挑战自身的极限，才能进化！”

说到亢奋处，这个怪人语调也高昂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请你来，我需要学习你脑海中有关圣杯战争的知识，并依此构建一个谁都能获得进化，谁都能获得成长的，完美的圣杯战争！就在se·ra·ph上！”

……这人不会脑子有毛病吧？刚刚跟精神病结束了一段不算愉快的相处时光，这可是真的要ptsd了。

“好了，我要收集的信息已经差不多了，我还要继续完善我的构想，你放心，我不会剥夺你进化的权益，去继续你的斗争吧！在斗争中收获你的成长！”说完，男人消失不见，就连方才所见，梦幻般的景象，也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切就没生过。

“caster？caster！”手背上的圣痕已经消失，所以自己已经输了吗，那他说的继续战斗又是什么意思，那个民生部的家伙也不在啊？

他的疑问注定不会有答案，或者说，那从背后突然冒出，将他心脏贯穿的武器就是最好的答案，他认出来了，那是他一直看不起的，属于落后封建武士的武器。

自大而才浅，色厉而胆薄，自以为远常人便天生具备着领导的职责，实则与王公将相们同样做着“成为人上人”的幻梦，那么死在他所看不起的“小角色”手上，便是命运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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