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进境特别的慢,我估摸着在土洞里呆了最少能有十来天时间,在涅槃世界出现雏形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阵不妙。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涅槃世界的雏形在脑海中浮现的同时,我全身上下突然就变的僵直了。
涅槃世界只是一个雏形,涅槃的力量也微乎其微,可是,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力量,却好像把我全身上下都禁锢了起来。
我一下子就不能动了,双手双脚,甚至连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被套上了枷锁。
我直挺挺的倒在土洞里,心神虽然还是很清醒的,可是不能说话,连眼珠子似乎也无法转动。
我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陈三和陈六斤,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他们走的都是祖辈经过实践的路,不会有什么意外和危险。
可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另辟蹊径带来的后患,一连两天时间,我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具不能动弹的尸体一样,在土洞里直挺挺的躺着。
我终于产生了恐惧,如果这样一直不能动弹,我会活活在这里饿死。
当时为了保险和隐蔽,我专门选择了十里沟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现在发生了意外,我几乎失去了所有获救的机会。
惊慌之余,我在想,难道这场赌局,上天偏袒了铁山?赌局只是刚刚开始,我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不管心里怎么想,我都没有任何机会,又过去一天,脑海中的涅槃世界,仿佛是冻结起来了一样,没有变化,也没有消失。
我全身上下的肌肉,真的和僵死了一样,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涅槃那微乎其微的力量,好像浸透到了我身体每一条血管,每一块肌肉中。
短短三天时间,我胸口那片溃烂,又严重了一些,因为没办法上药,整个土洞都弥漫着一股强忍的腐臭味。
我不敢想象,自己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片腐臭的气息里吗?
我宁可跟铁山拼,宁可被他打的粉身碎骨,也绝不愿意这样窝窝囊囊的死掉。
到了第四天,我明显感觉自己的精力在消散,胸口的疼痛,难以忍受,却偏偏连一动都不能动。
看起来,是真的没救了。
第四天的傍晚,我渴的厉害,水壶就在身边,却拿不起来。
汪汪……
就在这时候,一阵隐隐约约的狗叫声,传了过来。我心里猛然一紧,十里沟这个地方很荒,平时会有一些兔子和灰獾之类的小动物,还有野狗出没。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也分辨不出刚才的两声狗叫是不是野狗的叫声。
这个季节,草木枯黄,能吃的东西很少,荒郊野外的野狗都饿的眼红。土洞里都是腐臭的气息,如果野狗顺着气味找过来,我会死的更惨。
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狗叫声消失之后,过了大概一分钟,又汪汪的叫起来,这一次,我能分辨出,对方距离土洞可能又近了一点。
我的头不能转动,洞口又堵着石头,我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景,可我能感应出,对方多半是注意到了这个土洞。
我的头皮麻了,这种麻木感直接从头上传遍了全身。
果不其然,洞外的狗叫声变的频繁而且急躁,很快,狗叫声已经在洞外响起。
“这里好臭!”
“大黑怎么一直冲着这个洞叫唤?兔子窝不可能这么臭的。”
“真的臭死人!你记得不记得,二叔家的那头猪,得猪瘟死了,肉不能吃,直接在村子外头挖坑埋掉,后来大黑把埋猪的地方扒拉开,那股子臭味,跟现在这臭味一样……”
“这洞里有什么东西死了?看看。”
“算了算了,别看了,又臭又恶心人,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