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传来的是人的交谈声,我心里一动,这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这声音,应该是原来村子里的一对兄弟,他们姓朱,一个叫大双,一个叫小双。
他们的比我小了几岁,以前没出事的时候,我住在村子里,经常带他们玩,彼此之间熟的很。
这两个人带着一条狗,很可能是到十里沟这边来抓野兔的。
俩人一个要看看,一个嫌恶心,我不能说话,心已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我真的希望他们到洞里看看。
“上次埋的那头猪,还没把你恶心死?你还要看。”
“你不看看,怎么知道这里头有什么东西?这个洞啊,肯定有人来过,你看到没,洞口有几块石头堵着的。”
小双的年龄虽然不太大,不过,好奇心特别强,越是恶心吧唧的东西,就越想看个究竟。大双拗不过他,只能任他去。
“要看你看,我不看。”
那条狗被牵到了洞口跟前,洞里的气味确实难闻,熏的狗都受不了。有人在洞口外,顺着石头之间的缝隙朝这里看了看。
洞里光线不强,但依稀能够看见我准备的那些食物,还有水壶之类的玩意儿。
洞口封堵的石头被扒开了一块,紧跟着,对方应该是发现我躺在土洞里,急忙就喊了起来。
“哥!这里有个人!洞里有个人!”
“什么人?死人?”
“我不知道死了没有,看着是好好的。”
兄弟两个在洞外观察了一会儿,就壮着胆子,用一根绳子套着我的脚脖子,朝洞外拉了拉。
夕阳还有一缕余晖,当我被拉出洞外的时候,兄弟俩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是……这是小远啊!”
“一年多都没见到他了!他怎么在这里!还有呼吸!人还没死!哎哎哎!还睁着眼睛呢!”
这时候,我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不能动,可是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不会窝窝囊囊的饿死在这个土洞里。
我跟他们兄弟俩关系不错,发现我还活着,俩人立刻把我带出十里沟,又抬回了村里。
我以前和小雪在村里跟着老瘸子一起生活,村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被老瘸子收养的,没爹没娘,所以平时挺照顾我们。离开村子这么久,又这样被大双小双抬了回来,村里人就赶紧张罗着找大夫给看看。
村子里有个赤脚医生,不是那种专业的医生,小病治不好,大病不会治,我是怎么突然就不能动弹的,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个半吊子大夫,肯定也看不出来。
村里的大夫看不出来,就只能到邻村去请人看。兄弟俩连夜到了邻村,把邻村的大夫给请到了这儿。
邻村的大夫我以前也见过,最起码是个正经医生,常年给人看病开药,比我们村的半吊子强得多。
只不过,我的情况太复杂,这个大夫看了好半天,对身边的人说道:“这孩子,不像是受了普通的伤。”
“大夫?那他这是咋回事?他胸口烂了这么大一块。”
“这块伤,不是外伤,好多年前,我还跟着师傅给人看病的时候,见过一个病人,后腰上烂了一大块,我师傅没给他瞧,直接让他走了。我师傅说,他中的是咒,这孩子胸口烂了这么大一块,跟当年那个人的状况大差不差,一般的药,是治不好他的。”
“那咋办?我跟你说,这孩子挺可怜,没爹没娘,是被我们村的老瘸子收养的。”
“方外术法,跟医术是两码事。他这个伤,我看不懂,也看不好,这样,你们去找田二婆,叫她来看看。”
“田二婆?脾气那么古怪的,谁都请不动啊……”
“就说我请她,她多半会来。”
这个大夫说的田二婆,当年是这十里八乡很有名的一个神婆。一辈子没成家,脾气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