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酸涩涌来,渐渐沾湿了曲疏月的眼眶,一颗承受不住重力的眼泪,落在了亮着光的屏幕上。
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她迅速抹了一把脸,丢下手机钻进了被窝里。
这两天失态的次数太多,让人意?外的事接二连三发生,情绪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中了。
陈涣之看她躺下来,心里犯嘀咕:“这么快就睡着了啊。”
他?去浴室洗漱,二十分钟后,关黒了灯躺下来。
陈涣之朝那头挤了挤,胸口贴上她单薄的后背,手刚要绕过去,曲疏月就自?发地转身抱住了他?。
“嗯?”陈涣之低了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我还以为?你睡了,害我轻手轻脚的。”
他?还在不明情况地发表意?见:“睡不着吧?还是想?有个?牢靠的床搭子吧?说?你”
“陈涣之。”小声抽泣过的曲疏月嗓音很干:“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密?”
“”
风从没关拢的窗户里涌入。
陈涣之低咳了一声:“其实,我话算少的。”
“那是对别人。”曲疏月张开双臂抱牢了他,头往怀里?挤了挤:“对我一直都很能唠叨,总喜欢骂我。”
她听程总说,宝丰集团秘书室那些女员工,包括陈涣之的行政助理本人,私底下都只叫他的诨名儿,号个陈金口,金口难开。
能用?一句话说完的内容,绝对不多用?一个标点。陈涣之会上发言,说十分钟那就是十分钟,从来没超出过。
金口先生往下捋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很慢。他笑:“原来你还知道,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曲疏月偎在他的手臂上点头。是的,她知道了。但可笑的是到了今天才知道。
少女时期的曲疏月,站到陈涣之的面?前,心思敏感卑微又纤弱,哪里?敢这么去想他?
她蓦地仰脸,额头正撞在他的下巴上:“陈涣之。”
曲疏月这样?糯的声调叫他。还是第一次。
陈涣之用?胡茬蹭了她三四下,也不禁放轻、压低了他的声音:“嗯?”
她凝视他:“陈涣之,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可不可以?”
深夜里?,曲疏月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在昏暗夜色中闪动微亮光泽。
一声嗤笑过后,陈涣之把她的脸扳过来,唇抵上她的耳畔:“我喜欢你,好喜欢。”
曲疏月痒得受不住,一直笑,躲躲闪闪的。心也像被小猫的肉爪子抓了一下。
陈涣之托着她的脸吻了上去,彼此的舌面?摩挲着,安静的卧室里?吮出一阵水声。
他亲她的脸,伴随喉结的上下滚动,声音哑得厉害:“知道吗?我刚回国的时候,跟爷爷去你们家做客。”
曲疏月心底一阵酥麻,她闭上眼:“然后呢?”
“你爷爷说,他的身体很不好了,有今朝无明日的,别?的遗憾都没有,就是没有看见你结婚,说不知道可以把你托付给?谁。”陈涣之细细碎碎地吻着她,一边说:“当时我爷爷就说,他会留心身边的青年人,一定为你找一个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