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头颈交缠着,月色里?分不出谁是谁,只有两道起?伏的身影。
曲疏月眼眶里?蓄满湿意。她出声时,意外的宛转软柔:“嗯,那你说什么了?”
“我说”陈涣之的手伸进去,鼻峰深深抵进她的耳后,微微气喘:“爷爷要介绍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
她的心简直被这句揉碎,像胀烂在塘里?的一滩泥。
曲疏月的唇灼热地压着他,毫无意识地吻他:“你爷爷一定觉得你疯了,是不是?”
说话间,她感到胸口忽地轻盈了,束缚一下子被解开。
然后听见陈涣之的声音压上来:“不。他说他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们结婚的根源,从他刚回国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早在她取快递碰上他的那个傍晚,陈涣之就已?经知道他们会结婚。
曲疏月察觉到要躲已?经来不及。他的身体贴了上来,箍在后背的手不停用?力,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她虽然没有经过这方?面?的事,但饮食男女不可规避的欲望,却叫曲疏月下意识地仰起?脖子,任由他紊乱的气息欺身上来。
他拨开她浓密的额发,纹丝不动地箍住她,唇流连在她的嘴角边:“我可以吗?”
曲疏月只剩朦朦胧胧点头的份。
陈涣之身体的力量,像一道惊雷落在她的身体里?,在某一瞬间痛得喘不上气来。
后来稍稍好了些,他的吻,他的呼吸,他的不容置喙,从她身体的每一个缝隙里?灌进来,伴随着他的强硬,一记记印在她心上。
他在这一片泥泞里?进出,小声叫她的名?字:“疏月,看着我。”
曲疏月睁开眼,里?面?溅起?波光粼粼的水花,不过三两下就受不住了。
忽然起?了一阵猎风,将窗边的纯白纱帘吹得如松涛翻滚。
“陈涣之,我冷。”
曲疏月往他怀里?靠过去。
余息未平的人,说话间仍有一点低喘:“等我去关上窗子。”
陈涣之舍不得起?身,他想要长久地停留在这片湿润的土壤里?。
曲疏月的软肉压迫着他的神?经,时不时就像被什么东西汲了一口,汲得他舒服地皱眉。
她无力地推搡了他一下:“去关啊。”
“好。”
陈涣之终于离开她的身体。
风不再往里?吹,室内暖和一些后,曲疏月也挣扎着坐起?来。
刚才一双腿张得太大太开,陈涣之又太用?力,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一样?,弄得她现在还打抖。
曲疏月去浴室清理,拿湿巾反复擦也擦不掉的黏腻,她索性站在花洒底下冲了个澡。
她裹着浴巾出来,被浓厚夜色遮住的露台上,轻微飘动的纱帘后头,月色下一道颀长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