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什?么?”陈涣之喊了一嗓子:“当然是摸我的心跳了,从?早上到现在,一分钟就没下过一百八。”
她把手缩回来:“少来。一百八你早就跳进icu了。”
走到车边,陈涣之一把拉开车门?:“离进icu也不远了,你以为?我还剩几口气?”
曲疏月坐上去,不再跟他?贫嘴了:“我请你吃饭好吧?”
天边月色疏淡,陈涣之看向她的眼神也同样晦而暗。
他?低低地说?:“好,我从?没吃过你请的饭。”
曲疏月胡乱剥着衣服上的木质牛角扣:“怎么就没有了?学校后面的小吃街上有家云吞店,我请你吃过的。”
陈涣之点头:“那家店你还常去吗?”
“当然啦。”曲疏月说?:“你不知道,刚回国的那阵子,我天天都去他?家吃,伦敦都吃不上正宗的。”
他?扶着方向盘笑:“吃吃吃,除了吃就是睡。”
曲疏月一愣,很久没听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打趣自?己。
他?们结婚以来,她始终很小心地守着一道界限,客气、生疏地礼待他?。说?的最多的是谢谢,辛苦了,对不起,完全不像认识多年的人,更不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陈涣之也一样,兴许是看她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这一刻,那一层隔在中间的,让他?们谁也走不近谁的薄膜被扯破,才不留余地的相?见了。
那一瞬间,几乎叫曲疏月生出?一种强烈的错觉,仿佛他?们从?来就没分开过,只是为?了各自?心中的理想?国去求学。
等长大了,他?们还是要在一起的,谁也不能将他?们拆散。
而那些错过的年少时光,就像树梢上路过的一阵风,不经意?间就吹过去了。
她故意?表现出?生气,一颗心却?像被浸在了蜜水里。
曲疏月伸手去拧他?的脸:“你再说?,再说?。”
陈涣之偏头躲过了:“开车呢,别瞎闹啊。当心我开到桥底下去。”
她收回手,唇角的笑意?驱不散:“你的技术,谁信哪。”
他?们一路寻摸过去,常光顾的几家餐厅都歇了业,陈涣之也没精神再往下找。
他?转了个?弯,直接往西城方向开:“回家吧,随便弄口吃的,饿不死就成。”
曲疏月说?:“家里好像还有点饺子,朱阿姨走之前包了好多,一直在冷冻室里放着。”
“那就煮饺子。”
“好。”
陈涣之停好车,两个?人前后进了电梯,曲疏月才想?起来:“我的行?李放在雅逸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