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伸出一只手,把钢笔从她手里夺过来:“给我的?”
曲疏月双手插在兜里,摇了摇:“不是?,捡的。”
“那送我吧。”陈涣之收进了自己口袋:“我正好缺支签字笔。”
曲疏月转过来,瞪圆了眼睛质问他:“都说了是?捡的,捡的东西你?也要啊?”
“要啊,怎么不要?”陈涣之配合着她拙劣的谎话:“这大?冷的天,你?跑母校来给我捡支笔,情义无价。”
曲疏月目光直视他:“哪来的情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陈涣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我不往脸上贴金我贴什么?贴春联吗?”
“随你?。”
曲疏月说不过他,绕开了眼前人要走。
陈涣之提腿跟了上来:“你?去了医院,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过敏了。”曲疏月脚步不停,迅速往前走:“已经拿了外敷药,没什么事?。”
陈涣之在后头?撵着她:“这么晚了,你?吃过饭没有?”
气温太低了,说话时,他嘴里不停哈着白?气。
曲疏月自顾自摇头?:“没有,我现在就要去吃。”
陈涣之说:“好,想吃什么我陪你?一起,粤菜好不好?”
“不要。”曲疏月走得很快,头?也没回:“我自己一个人去。”
陈涣之压下心里的烦躁,嘘寒问暖:“你?自己要怎么走过去?车也没开。”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耐心哄女孩的时刻了。
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忍气吞声?的迁就过谁,也就她一个了。
但曲疏月不买账,冷硬的口吻朝他:“不用你?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没有车还不会打车吗?”
陈涣之的忍耐到了临界点。他停下来连名?带姓地喊她:“曲疏月!”
曲疏月不敢再走了,她的脚步顿在原地,怯生生地转过头?:“干什么?”
他一脸不解:“从昨晚到现在,你?究竟在生什么气?话也不肯听我说完。”
“我不是?气你?。”曲疏月嗫嚅着,眼睛只敢看?自己的脚尖:“总之,是?我不好。”
“是?哪个说你?不好了?”陈涣之上前两步,扳住她的肩:“你?比我要好得多了。”
曲疏月不知道他今天性子怎么这么柔了。她奇怪,但仍不抬头?:“我哪里比你?好了?胡扯。”
陈涣之两根指头?锨起她的下巴:“曲疏月,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当得起天下第一好。”
树林里狂风大?作,曲疏月站在苍翠松树的尽头?,被吹冷的心口突突地跳起来。
眼前站着的人是?哪一位?到底还是?不是?陈涣之?他嘴里说的是?什么东西?
是?德文吗?是?人类的语言吗?为什么听不懂,超出了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