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坷有些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许先生,林老师出大事了!”
许秋白:“嗯,我知道。”
“他被带回去,可能吃了大苦头……你知道了?”连坷一顿。
许秋白嗯了一声,电话有几秒的静默,连坷忧急的声音再度响起:“许先生,咱们得救救林老师,他现在孤立无援,我担心他以后再也出不了京市了。”
许秋白:“你很关心他。”
连坷吶吶:“他是我老板啊……”除了耍点少爷性子,工资高还能见美人养眼,多好。
“许先生难道不担心吗?”
许秋白没开扩音,不知道温罗能不能听见,他往旁边侧了侧:“但是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一个从福利院出来的普通人,无权无势,只怕跑去京市连林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有心无力,也无奈。
“可以的!我们再想想办法!”连坷气息粗重,他呼了几口气,稳下来说,“许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人脉,能不能让你身边的人帮帮忙?”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许秋白斜了眼身边的人,俊雅的男人安静地坐着,察觉到视线转头与他对视,唇角微勾,眼神却深谙看不出情绪。
“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许秋白连忙摇头,回神回复电话那边的人:“抱歉,这个可能……”
“许先生,现在不是要帮我的忙,你不必对我道歉!是林老师有事,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他说到一半停住,似乎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对不起许先生,我急过头口不择言了,没关系的,我会另想办法。”
四周尽是人群喧闹声和节日欢快的音乐声,许秋白捏着早已息屏的手机,皱着眉,无意识地咬着唇,像陷入一场难解的谜题中。
温罗看着兀自沉思的青年,脸上的温雅微笑早已消失不见,他的眼里像浮着一潭死水,口腔软肉被咬破,他咽下那股血腥,压制被拉扯的神经。
“小白,你有什么话要跟学长说吗?”温罗开口。
说吧,没关系,只要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帮别的男人也没关系,只要你最终能留在我身边。
许秋白侧头,天生敏锐的嗅觉闻到一股铁锈味,他凑近了些,脸色一变:“学长你……哪里受伤了吗?”
温罗肩膀松开些,跳动的神经因青年的关心而被抚慰,他好整以暇道:“没有,你先说自己的事。”
许秋白固执地贴近,于是温罗就看见一只可爱的小狗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最后锁定目标,清亮的眼盯着他的嘴唇,说:“把嘴巴张开我看看。”
他喉头急促地滚了下,血液像奔流的河一样躁动翻涌,他在那双眼的注视下缓缓张开嘴。
许秋白看到他的下唇内侧被咬破了,还在往外渗血,看着都疼,这不是一不小心就能咬破的,明明在坐下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自个儿咬自个儿了。
需要吃药吗?但昨天一下子吞了那么多……
许秋白对那个还没有去了解的药瓶心有余悸,在没有去见医生之前不敢乱说什么刺激到他。
“你不疼啊。”许秋白作势起身,“我去买药来涂一下。”
他的屁股刚离开椅子几厘米,整个人就被拽入一个怀抱,紧接着滚烫的吻落了下来,他的后颈被扣住,腰被带着往男人身上贴。
这个吻来得突然,带着急切和血腥味,许秋白被吻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张开嘴回应,迷糊中听到一声闷哼。
他微喘着挣开,歉意道:“对不起,咬到你了,你还好吧?”
温罗笑着摇头,拇指擦过他被磨得水润通红的唇角,声调低哑中带着满足:“没事,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咬哪里都行。”
似乎猝不及防被开了个车,许秋白红着脸拉开点距离,看了眼周围,幸好他们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旁边有个架子遮挡,不然大庭广众的……
没坐多久,许秋白坚持去买了药,为温罗涂抹完后,他们这才上电梯到顶楼,站在乌檀市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城市,灯火辉煌璀璨如银河,美得令人恍惚。
许秋白看迷了眼,又想到这短短两天发生的事,乱七八糟的,让人头疼。
圣诞就这么过去了,人们过完一个节日,开始期待下一个。
新年在即,该有新气象,新期待。
许秋白在把自己关进工作室一整天后,摘下手套,给商寒打了个电话。
考虑到温罗之前对林再星的态度和他不明的身体状况,许秋白打算先不跟他说,转而去找了商寒。他调查过,商家在京市地位也不低,而且据说商老爷子和林家老爷子关系还不错。
可是,商家凭什么帮他?
商寒对此不假思索:“你想做什么尽管说。”
许秋白开玩笑:“闯进去把人劫走也行?”
商寒思考后道:“可以,但需要点时间安排。”
“等等,我开玩笑的。”许秋白汗颜,挠挠脸说,“我欠你个人情,商寒,我会记得的。”
商寒在手机那头停顿了两秒,道:“事还没做。”
——却已经很开心了,他想寻求帮助的时候,第一个选的是我。
“没差。”许秋白有些苦恼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对那边的情势和林家的情况都不了解,要不干脆真的把人抢出来好了,不然……我去京市吧!?”
商寒不赞同他的仓促决定:“那边不是乌檀市,比较复杂,你不要去。”
许秋白颓然地嗯了声,懂的,他去了也没个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