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垂着眼,手指搭在郁淮肩膀上,感觉到指尖发麻,但只是微微动一下,就被郁淮托着脖颈挪回来。
郁淮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季也半靠在窗上,被他揽在怀里,低着头,微微舔开嘴唇。
十八岁的时候,他们的接吻一向都没有规律。
有时候是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有时候是在做题,在阳光明润的天光下,在书房,在客厅里,视线交缠的一瞬间,就会接吻。
十八岁的爱意,是不由分说的。
如今十年过去,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二十八岁的郁淮,个子又高了一些,肩膀宽阔,灰眸冷淡,浑身上下是上位者的气势,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禁欲感。
但他每一个动作,都在试图告诉季也,他就是郁淮。
车辆在黑夜中缓速前行,空气温暖,密不透风,窗外是轻薄折迭的光线,季也半抵在车窗上,在朦胧的光线里和郁淮对视。
他伸手,拨一下郁淮的头发,郁淮微偏着头,伸出手指,按了按他被吮得发红的嘴唇,叫他:“季也。”
“嗯。”季也点点头,半坐在椅背中间,看着他,原本想了许多话说。
最后他只是低头,碰郁淮的嘴唇,轻轻的吻,郁淮看着他,微微启唇,任由他动作。
半夜风凉,等到郝川在前方兢兢业业开着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季也已经睡着了。
这一个半小时内,郁淮一句话都没有问。
季也曾想,世界线突兀的修复了他的身体,但对他所处的情况,连一句描述也没有。
在这个世界里,季也是什么样子的,还应该有季也存在吗?
他不知道,因此他没有贸然打扰从前的朋友,而是只告诉了郁淮。
见到郁淮之后,他有想过如何解释,然而郁淮并不询问。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他提起来这个话题,郁淮都只是低头吻他,仿佛毫不在意。
季也有些茫然,他猜测或许是因为和他一样,郁淮并不是世界中原本存在的人,他虽没有记忆,却能隐约感觉到什么,便不再多问。
在一天的等待之下,季也有些疲惫,放松下来后,有隐隐低烧的趋势,便睡过去。
“……睡着了?”在郁淮海城的私人住宅前停下,郝川下车,开门时看到里面的情景,压低声音问。
车窗下的青年明显是累了,偏过头,眼睛闭着,呼吸平缓,只露出一点轮廓清隽的侧脸。
而他老板把人抱在怀里的姿势……郝秘书嘴角一抽。
他愿称之为护食的狗……呃不是,是保护食物的汪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