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琰也心如擂鼓。
身上的同生同灭蛊……莫非让白秋令摸了出来?
同生同灭蛊是悬玉宫的禁术,用了便覆水难收。贺玄莫远赴千里之外,在悬玉宫碰了钉子,本想去找白君琰。
但他转念一想,找了白君琰又有何用?劝他好好活着?
贺玄莫好像生来就没有七情六欲,完全无法体会痛失挚爱是何滋味,茫然之时,宋瑜曦的影卫终于找到了他。
听闻宋瑜曦已然清醒,他于是随影卫回到了皇宫中。
但他先见到的是陈月阳。
太后的寝殿中,贺玄莫一言不发端坐于案前,目光自然地落在一桌点心上。
陈月阳则立于大殿中央,良久,沉沉开口:“北境军南下途中大乱,你可曾听说了?”
贺玄莫不答话。
“宋程本该这时候拿着诏书出现,昭告天下,说这把龙椅应当是他坐,但他没有一点动静,赵崇晖也不应该如此干脆就将兵权交还——
“你可知为何?”
贺玄莫终于抬眼看她:“娘娘有何高见?”
陈月阳随即大怒:“我这是在问你!”
“我不知。”
“你不知道?!”陈月阳声音发抖,几步抢到他面前,“这么多年我把一切交给你谋划,你却说你不知道?!诏书之事你如何解释,眼下这局面你又如何处置?!”尾音破碎,风度尽失,激动之下她整个人都随着声音一起发抖,头上的发饰碰得当啷响。
贺玄莫在她愤怒且无助的目光中缓缓起身,道:“不处置。”
陈月阳诧异之下,竟无话可说。
“千军蛊无解,除非他死。”贺玄莫冷笑,接着讥诮道:“你要救天下苍生,还是救他?
“你如何选择?从他瞒着我种下千军蛊,他想要的天下就完了!”
陈月阳急退数步,胸口顶着一口气差点向后倒去,左右贴身的宫女立刻上前相扶。
“但……其实也不难,”贺玄莫两手背在身后,从桌后绕出来,颔首笑道道:“血会流干,杀戮也会过去……十几年了,清城如今不也宁静祥和么?死一些人,只要不出乱子,云州还是他的。”
“清城如今风平浪静,谁能想象那里十三年前发生了什么。”白秋令叹息一声,放下茶杯,接过唐昀递来的手帕擦擦汗,又道:“琰儿,你的云隐内息并不纯粹,可是还修习了其他心法?”
苏乔给白君琰正擦着汗,听他此问不由一愣,赶紧回头去看唐昀的表情。
唐昀则淡定地朝他点点头,刚要开口,白君琰倒是自己解释起来了:
“什么都瞒不过叔叔的眼睛,”他笑笑,桌布下捏了捏苏乔的手,接着道:“昀叔叔说凤台剑法飘逸灵动,与拂秋剑法有相似之处,我便上凤台练了一段时间凤台剑法,学了一些凤台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