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令看了唐昀一眼,脸色一沉:“胡闹!”
他抬手把腰上唐昀的手扯下去,站起身走了两步,又道:“云隐心法是最干净的心法,想要将拂秋剑法发挥至上乘,必须单独、只修习云隐心法!”
说罢,他顿了顿,回头警惕地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你们还有事瞒着我?”
苏乔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一直没说白君琰受的那些苦,怕的是这位亲叔叔会更加悔恨,那种愧疚懊恼的滋味他亲自尝过,实在难以向白秋令开口道出更多过往。
唐昀干咳两声,干脆不再说话了。
白秋令见状,眉心紧拧道:“你们两个回房去,我有话要和琰儿说。”
唐昀舔了舔嘴唇,两手一背先回了屋。
苏乔杵在原地不愿走,支支吾吾跟白秋令又“争取”了一下:“白叔叔……你看天色这么晚了……”
“进屋!”
“……”
“明日再说不行么?”
“还是你也想试试拂秋剑法?”
眼看苏乔一溜烟儿跟在唐昀屁股后面进了一个屋,白君琰的目光再向下,看到他轻快的步子,不由轻笑出声。
白秋令脸上仍是乌云密布,严肃道:“说吧。”
……
屋里。
苏乔死死盯着唐昀,把唐昀盯得后背发凉。终于唐昀忍不住了,低声呵斥一句:“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秋秋在我就——”
“贺玄莫死了没?”
苏乔却问。
唐昀后半句“不敢打你”生生咽回去,呛得他细细咳了两声,道:“没有。”
“师父这是皈依佛门了?!”苏乔猛地起身,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压低了声音:“不杀生?”
“学艺不精还要与那姓宋的废物硬碰硬,比谁更废?”唐昀反将一军,扇子收在手里冷哼一声:“你坠崖之后,那臭小子像疯了一样,要去川兰劝说那个冤大头川兰王出兵南下——”
“我知道,”苏乔打断他,仍是皱眉,只是语气比刚刚缓和了些,“琰哥生性善良正直,若不是我下落不明,他不会这样做。”
啪嗒一声,唐昀手中的扇子重新打开,慢慢摇着,嘴角也慢慢抬起:“可笑的是如今用不着川兰大军,已然流血千里了。”
“什么意思?”
“北境军,”唐昀抬手随意一指,接着说:“云州最精锐的军队,军中中蛊之人从北境防线一路撤下来一路都在杀人,宋瑜曦把所有上奏就地处决北境军的人都杀了。”
“……他想干什么?”苏乔震惊道。
唐昀嗤笑道:“你在问翎崖丢了半条命,到头来他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我——”苏乔想辩解,转念想想又觉得唐昀说得没错,自己就连宋瑜曦中蛊的事实都搞错了,还以为他不过是个最后只能任贺玄莫摆布的棋子。
“贺玄莫身上也有千军蛊。”唐昀瞧他欲言又止,适时又“补”了一刀。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