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苏念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一直以来,她只为自己、麦冬以及隔壁府的穆乔切脉、开药,没想到生平第一位患者竟是个肩宽腰窄的“蒙脸男”!
见苏念出神,李珩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说来也怪,许是受药物影响,他只觉身体越发燥热难耐,原本白皙的肌肤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一滴水珠从李珩额头缓缓滴落,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屋内开始莫名升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情愫,仿佛有种无形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
苏念心中默念:“医者面前无男女,不过都是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只是眼前的白骨皮肉腹肌分明罢了。。。。。。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地从针囊里换了根稍细的银针,右手持针,左手找准穴位,毫不犹豫地下针。
再不扎针,他的药效就过了。
李珩清晰地感觉到苏念柔若无骨的素手触碰到他前胸,这种突如其来的触感瞬间流窜全身,激得他心神不稳,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苏念心里一惊,以为是自己下针重了,连忙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紧接着,她又喃喃自语起来:“要不。。。。。。我轻点?”
李珩顿时耳朵滚烫无比,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妥当。。。。。。
“砰”的一声巨响。
麦冬高举着托盘,气势汹汹地踹开房门闯了进来,扯着嗓子大喊:“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我家夫人无礼!”
当她看清屋内的情景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自家夫人两颊晕着烟霞色,正静静地站在上身***的男子面前,举着银针回头看她。
此淫贼。。。。。。
好像非彼淫贼。。。。。。
她结结巴巴地问:“夫……夫人,那个……我现在是该进来呢,还是不该进来呀?”
麦冬尴尬的用脚趾抠地,她只想原地消失。
苏念也轻咳一声,语气尽量平和地说:“白帛和伤药都拿来了吗?”
麦冬连忙快步走到苏念身前,一边盯着李珩,一边警觉地说:“都拿来了,管家夫人还让我把做好的槐花饼一并给您送来。”
苏念微微点头,“好,你放在桌子上就行。”
麦冬继续耿直发问:“那我要出去吗?”
李珩顿时觉得这对主仆都是异类。
一个胆子大到让男人脱衣服。
一个脸皮厚到看脱衣服的男人。
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考虑到麦冬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苏念镇定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出去的好。”
她显然忘了,自己虽然已经出阁,却没比麦冬强到哪去。。。。。。
脱了衣服的男人也是头一次见。
麦冬素来听主子的话,她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你现在就是破了皮的猪饺,敢对我家夫人动手动脚,小心我一拳打瘪你!”
李珩突然有些憋屈。
逞凶放狠话的人不该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