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心里酸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没,被冷风吹的。”
“我饿了。”
刘梅立刻去厨房继续忙,周海也去帮忙。
我回到房间,从床下找出一个饼干盒。
刘梅总在我睡熟的时候,偷偷翻看盒子里的日记本。
看见1983年时,我的心抽搐地疼。
那年我刚被下放到农场,她就迫不及待地奔赴另一个男人。
一字一句,都像利刃一样扎向我。
“你就是我的全部,虽然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但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阿东,你就是我的光,期待我们一家团聚!”
盒子里还有数不清的信件,写满了两人露骨情话。
最下面一张三人在京大门口的合照,和一张出生证。
刘梅笑容如花,周海和陈东站在一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捏着照片,手臂青筋暴起。
我原以为的幸福家庭,竟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因为我的愚蠢,陈东成了工程师。
我成了家破人亡的劳改犯,连孩子也不是我的!
晚饭很丰盛,我却如吞针山。
她越殷勤,我就越恶心。
曾经的幸福,现在都像毒药腐蚀我的身心。。。。。。
2
第二天一早,我取走爸妈留下的存款,将房子挂了出去。
我写了一封信投入邮箱后,就去打了离婚报。
买了一张三天后南下的火车票。
回去的路上,却看见最不想见到的三个人。
刘梅满面春风地看向陈东,眼神都在拉丝。
周海抱着新玩具,叽叽喳喳的,高兴到不行。
他们是一家人,而我是多余的。
看见我后,刘梅猛地一愣。
陈东却一脸坦然:“阿岑,今天没活吗?”
“小梅让我去她妈家里吃饭,一起去呀!”
刘梅立刻插话:
“妈听说东子回来了,让我叫他回去吃饭。”
周海也兴奋叫嚷:“外婆做了大餐,我想和爸爸一起吃!”
我心里冷笑。
陈东是今早才回来的。
他们母子分明是想和他见面,还要拿别人当借口。
我不动声色地点头,刘梅才松了口气。
她拿出车钥匙,周海先一步拉开副驾的位子,让陈东进去。
我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