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娶了媳妇,又想娶?
“他媳妇跑了,散夥了。”杜母说,“没扯证,结了咱们老四也能算头婚。”
主要沈洋挺有能力的,在粮食局又有关系,以後能升小领导。
这职位一升,工资不就高了吗。
多好啊。
杜父:“咱们老四才十八呢。”还小。
“过完年就十九了,要是找个对象,谈两年,那就二十一了。”杜母直皱眉,“你想想咱们家老四,多老实的孩子。你再想想我妹妹,当初人也不笨,怎麽就叫人……哄到山沟去了呢?”
杜母一脸晦气,“咱们老四前些天摔了头,”她声音低了些,“现在看说是好了,当初去医院的时候咱们可是知道的,肿那麽大一个包。万一以後有後遗症呢?”
杜母指了指隔壁的方向,“这小刘有时候是计较些,可是咱们两家这麽多年老邻居,他们这为人处理咱们还是放心的。这老四嫁过去,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他们怎麽也得顾忌一下。”
杜父有点被说动了。
杜母道:“沈洋除了摆过酒席这个毛病,其他的挑不出问题来。就说他那前妻,沈洋也没亏待过她,给她打工作,帮衬她娘家,人家成分不好也没嫌过。”
这事都是隔壁刘芸跟杜母说的,还不兴说几句儿媳妇的坏话了?
杜父觉得挺有道理。
杜母:“外头人家什麽成分,咱们哪知道啊。咱们还是给老四挑个靠谱的,放在身边心里踏实。”
老五还小,才十五岁。
可老四不能拖了,外头风风雨雨的,现在谁家什麽成分,查得紧得很。
杜父把杜母的话听进去了。
老四性子老实,容易吃亏,确实放在身边好一些。
杜母把最後一点疙瘩汤吃完。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跟杜父说妹妹让她给于月莺找对象的事。
这事慢慢来,明天先去派出所,把月莺的临时户口跟暂住证办下来,等事情办成了,她再跟老杜说。
杜母怕提前跟杜父说了,杜父不让于月莺长留。
毕竟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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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于月莺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吃着疙瘩汤。
她有点难受。
以前在家的时候,虽然家里穷了点,但是父母都是关心她的。不像姨妈家,屋里其他人看到她也没多热情。
这一切都让于月莺不习惯。
于月莺吃完,把碗放到桌上,安静的回了西屋。
杜家老三听到外头消停了,这才出来。
外头他的衣服还堆在墙角呢,他找了个盆子,把衣服放到里头,接了水揉了几下,又冲洗了几遍,然後挂到外头的晾衣绳上。
没人洗衣服,自己搓两下就行了。
他拿着盆子进了屋,瞧了眼桌上吃过的碗,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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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
“表妹,姨妈是不是跟表姑相处得不好啊?”于月莺主动的找老五搭话。
老五在看书,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于月莺一眼,认真叮嘱,“长辈们的事,只要不打起来,咱们就别掺和。”
人多了就有矛盾,吵架不很正常吗。
打起来才麻烦,容易摔东西,家里东西就那麽多,摔一件少一件,这就得拉着了。
“表妹,我能不能直接喊你的名字啊?”于月莺又问。
“我叫杜忆甜,你爱什麽叫就怎麽叫吧。”老五杜忆甜头都没擡。
忆甜?
于月莺道:“不是忆苦思甜吗,怎麽不叫忆甜?”不是应该一个亿苦,一个叫思甜吗。
老五扭头:“你怎麽老问为什麽,名字又不是我自个取的,我怎麽知道,你问我妈去啊。”她在看书呢,老是问问问的。
就这麽叫了,户口本上也是这个名字,难道还能改啊?
这忆甜也不难听吧。
于月莺紧紧的闭上嘴巴,心里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