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吗?”
聂子罗斜睨着小黑蛇,忍俊不禁。
咚——咚——咚——
巫都的方向,巨大青铜钟撞响了九下。悠扬的钟声掠过云梦泽的浩渺云雾落在耳畔。
刹那间,钟鸣声荡过了整座巫都,巫都百姓们皆面面相觑,不知是哪位族长陨世。
“是送魂钟?”
衆人神情严肃地望向巫都方向。
一刻钟後,巫都,芦笙场上。
人们看着四位身披黑纱,一袭祭服的女子跪在芦笙场的中央,她们身後赫然摆着一副漆纹彩绘的棺材。
“枯骨氏少主蚩,昨夜薨亡。”
卢清河被惊得脸色煞白,神情骤变。苏木强作镇定,却忍不住手指的颤抖。连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涂山无忧,也难得的神色严肃。
“怎麽……怎麽可能?”
明欢和聂子罗扑到棺材前,棺材尚未盖上盖板,棺中簇拥着红白的彼岸花,彼岸花中,面容稚气而阴柔的男孩穿着华丽的彩绣丧服,静静地躺着,头上蒙这块薄薄的黑纱,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灵归站在棺材边,愣了许久。
明明昨晚还在一起饮酒同宴,明明昨天还是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为什麽仅仅啊是经历了一个晚上,就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地消逝?
“少主让我们把这个交给诸位族长。”
一个侍女将一只木盒呈给衆人。
灵归接过并打开了木盒,木盒中央,躺着一只通体洁白的灵偶,衣着发型皆已晚完备,面容神态栩栩如生。
在衆人的注视下,灵偶缓缓飘起,化作一团白光,又轻盈地落地。
白光中,身披彩羽的少女从中走出,一副大梦初醒的表情。
“远莺!”
明欢飞扑了上去,与黎远莺拥抱。
“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了。”
“这……这是怎麽回事!黎远鸳呢,十二日杀阵的事情呢,你们都已经解决了吗?”
黎远莺双眼迷茫又焦切地发问。
“嗯……都解决了。”
“等等,这副棺材是谁的。”
黎远莺不顾衆人阻拦,凑近那副棺材。
“这是……蚩……?蚩死了?”
黎远莺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了明欢的怀中。
“少主逝世前,为你们留下了一封信。”
又一个少女将信件递到了衆人手上。
信件上的字迹虚浮而潦草,像是一双已经竭尽全力的手写出的文字。
“诸位族长,展信安。
此信事关重大,切勿引人瞩目。
此刻,我或已魂归云梦泽,待新轮回。
昨夜,有不明身份的敌人潜入荒冢,以焚毁荒冢棺材威胁,逼迫我交出祖传灵器灵偶。灵偶可凭灵魂重塑□□,只此一个。然灵偶是重铸远莺身体的唯一可能,我将假的灵偶给了那群人,但由于他们在我身上签下了契约,便只能由我来承受内噬之苦。内噬之力强烈,时间分外紧迫,原谅我不能与大家再见最後一面。
潜藏的实力依然在暗处对巫都乃至黔青蠢蠢欲动,愿诸位族长能庇佑苍生黎民,别再让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