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浅草知道自己此行要求什么。所以,她把手中的鸣草展示给了花散里,冷静的说,“我之后会把这些鸣草带到绀田村卖掉,然后去稻妻城买一点纸笔。”
浅草那双翠绿色的双眸冷静而又强势的对那方的巫女说,“你既认为我可怜,且心底笃定对我有一定的责任,那就教我识字吧。”
“好吧。”巫女叹气,在屏障前抱膝蹲了下来,透过狐狸面具的眼缝温和的看着地上这只瘫软的混血小狐狸,眼神里带着一点温软的慈爱。
但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对浅草提议,“其实你可以去鸣神大社的,那里的狐狸宫司……”
但花散里话还没说完,浅草一句笃定的不去就把她剩余的话全堵了回去。
“唉……”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了。
浅草磕磕绊绊的成长着,学会了识字写字之后,她收拾好自己的面貌,告别了花散里,走入了她曾经迫不及待逃离的稻妻城。
最后,在八重堂找到了一份新手编辑的工作,包吃包住。
浅草一天天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眼神放空的一边学习,一边纠正送到她这里的手稿错别字。还得经常应对不知为何对她很感兴趣,来消遣自己的上司,八重神子。
最终,在积累下一点积蓄之后,浅草果断的搬出了员工宿舍,在稻妻城的偏远角落找到了一间破败的小房子。然后……捡到了一个异国男孩。
浅草指尖按压下不断跳动的眉锋,叹着气把这个金发的男孩掀了过来,挑剔的打量着他的面貌。
五官柔和,棱角没有离岛那些外国人那般凸显,但又是稻妻少有的金发……
混血儿啊……
浅草戳了戳地上这人的胸膛,指尖感受到胸腔内一阵细微的跳动,再次深沉的叹了口气,眼神空洞的呢喃,“希望捡到的是田螺小伙,而不是什么狗屁王子……”
说完,拖着人的脚踝就往自己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沿途,浅草还拿着一只草篓子捡着海边虾贝之类的东西,在滩涂上留下了一道轻微的拖拽痕迹。
路上,她碰上了刚好出门上班的鹿野苑平藏,面色冷静的向他挥了挥手,转身就打算拖着人进屋。
“欸!等等!”被周围人昵称为小鹿的天领奉行在职侦探,反应快速的叫住了平静的浅草,笑眯眯的就凑了上来。
“浅草啊~你这是去那里捡到的啊?”
浅草回身,看着小鹿脸上由于眯眼笑代替了眼睛的两颗泪下痣,无语的指了指那边的沙滩,丧气的说,“你不是能推理出来吗?还问什么……”
小鹿伸出食指摇了摇,头也跟着动作微晃,“不不不,这不是这般说的,推理只是一种常理推断。但你要知道,人很多时候都不会切实的符合常理的。就比如……”
他示意浅草看看她脚边瘫着的那个人,眉毛挑了挑,眼神里全是调笑,故作成熟的感叹,“看来,你有产生好的变化啊……”
浅草白了一眼这个挡路的人,垂丧着脸吐槽,“好的变化?你是说被八重大人磋磨成一只丧狗吗?还是说我捡这人回来想让他当我仆人的变态观念的兴起之路?”
“哎呀~都有~都有了~”小鹿笑眯眯回应,眼神扫过天边的日光,笑嘻嘻的告别,“先不说了,我有案宗要去查阅,浅草,再见哦~”
“叫姐姐啊,臭小子……”
浅草掏出钥匙打开门上显眼的门锁,先把草篓子搬了进去,然后出门在她捡回来的人身边蹲下,伸出双手插入这人的腋下,用力的拖拽起来。
“好重、就不能把他直接扔在地上吗?啊、都拖了这么长的路了吗?要不再坚持坚持?”就在浅草碎碎念的这段时间,她拖着手上的人从大门到了卧室门口,直累得气喘如牛。
然后,有人说话了。
“那个、我应该可以自己走的……”清脆的男孩腔调在浅草耳边响起,她缓慢低头,对上了一对水润润的青色眼眸,手立马就松开了。
然后这人就直直砸向了地面,一声□□撞击的闷响,带来低低的闷哼。
浅草无言的看着,看着这人爬起身,看着这人揉着撞击到的肩侧,开朗带着一种被阳光晒暖和的质感对她笑着说,“是你救了我吗?谢谢啊。啊!对了,我叫托马,你叫什么啊?这里是稻妻吗?”
狗狗……
浅草眨巴了一下自己翠绿色的眼瞳,心底对着这人下了自己的定义,慢吞吞张口,“不是。浅草。是。”
有问有答,谁都没办法说她不懂礼貌。
“是稻妻啊,那就好。”托马脸上带着几处沾染上的沙砾,金发跟翠绿的瞳孔,揉着痛处的表情像出去玩却沾染了一身泥土回来,还笑嘻嘻的金毛犬,一点都没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我是从蒙德坐船来的,我父亲是稻妻人。因为今年的蒲公英酒酿造得很好,我想父亲会不会想念这股味道,所以我就坐着我家的小渔船出海来稻妻了。但是,嘿嘿~不过半路被暴风雨卷进去了,然后什么东西都丢了之后,被好运的冲上了岸~”
哇啊,真的是一只开朗的金毛犬呢,这经历,起码得是一部龙傲天轻小说吧?
“不是我救了你。”浅草强调,在托马疑惑歪头的小表情中,她面不改色的说,“你这算是偷渡,在稻妻说不上寸步难行也差不多了。而且,我把你拖回来是为了让你当我的仆人照顾我的,才不是善心大发。”
“所以?”托马不解。
“我要你当一段时间的田螺小伙,帮我做家务。因为是我把你从远处的沙滩上带回来的,不带回来,你指不定被路边的魔物杀掉了。而且,你身上没钱吧?就算找你父亲,你还不是得有个栖身之所?所以,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