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凌君暂时没事了,闲得无聊出去遛弯,正好碰到了到处乱跑的玉娘子。
“你这小姑娘干什麽?”伏凌君大吼一声,笑呵呵地凑上去,“哈哈哈,吾逗你的。你在玩捉迷藏吗?”
玉娘子牵挂着情劫的事情,只好老老实实道:“鬼君爷爷好,我找昭明哥哥。”
原来是在跟昭明太子玩捉迷藏。伏凌君了然道:“那你问吾他在哪里,这不是作弊吗?小小年纪没个正形。走,吾跟你出去玩。”
玉娘子跟伏凌君不熟,只知道他活了很久,“鬼君爷爷,爹爹他下凡遇到事情了,可能要渡个情劫,我看红线已经断了很久了,万一真出事就麻烦了。之前没有神君的时候,你和昭明哥哥都是怎麽处理的?”
伏凌君摩挲着下巴,赞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天要亡你,吾必助你。”
玉娘子听愣了,伏凌君走入桃花斋,看着满地的红线,不屑一笑。
他成熟又稳重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漫不经心,“你先出去吧,吾准备施法了。”
玉娘子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觉得能试一试,“好,谢谢鬼君爷爷。”
她走後,伏凌君用鬼气找出一把剪刀,找到昭明太子和长厌君的红线,感慨几声後剪掉了。
他又找了点微尘君的红线,剪掉後打成结,看都不看,一口气全给秦意补上了。
“啧,”伏凌君冷冷一笑,“还想跟吾抢老婆,等着瞧。”
他挥挥衣袖打开门,玉娘子一看,果然发现秦意跟游时宴的红线缠好了,感激道:“谢谢鬼君爷爷!”
下界,游时宴一想到要和秦意分开了,就想起微尘君,克制不住想哭。
他想起微尘君扇形统计图的眼,恨上心头,又想起昭明太子满满爱意的眼,又爱上心头,一看秦意就爱恨交加。
秦意都准备走到临州了,游时宴还在马车里喘着气骂微尘君。
秦意勒马停住,想要撩开帘子,却又松开了。
九州之间的季节差的也大,临州显然到了初春。大雁南归,细柳刚抽出嫩芽,宛若世外桃源。
有人需要他,继续等游时宴,或许有些太过了。
秦意垂眸,温和的眉眼疏朗而威严,他望着城中锦绣山河与苍生百姓,千秋大业,男儿意在四方。
平律法,为百姓,谋福祉。
他无意识动了动指尖,情人眼角的泪还蔓延在手边,想必是苦涩却甘甜的爱恨。
他指尖一动,仍旧挑起帘子,视线在触及到游时宴的那一刻,嗓子忽然哑了。
他想起少年眼底波光潋滟的柔情,撒娇时握上手腕时的剑茧,很痒,抓在心底意犹未尽。
想少年一往无前的气魄与机敏,偶尔口出狂言,竟正对他心间最偏爱的想法,是知己相交,所以无需多言。
想少年夜半提灯,敲上门时忐忑不安的表情,是间杂在礼貌与亲昵间的态度,所以怜爱。
卿卿我心,我心即卿卿。
秦意闭上眼,放肆一次,“我能最後吻你一下吗?”
“昭明太子凭什麽要跟微尘君关系好,”游时宴上气不接下气,红线一缠,又看不清前面是谁,迷迷糊糊道,“亲。”
他一应声,秦意翻身将他按在身下,像忍了很久,整个将人按在怀中。
颠簸的马背上,他的唇舌轻柔地吻入了游时宴的唇瓣,从浅尝辄止到逐步深入,春风不平,他便持续吻着游时宴。
游时宴一怔,突然闻见秦意身上宁静的兰香,心跳缓慢平静下来,委屈道:“怎麽是你?”
秦意掐着他的腰身,迷茫道:“嗯?”
他嗯完,游时宴又想起微尘君,一脚踹他下去,临州赶来的文武百官全都沉默了。
摄政王这是遇到刺客了吗?算了,不能是摄政王的错。
“这简直就是荒唐,怎麽能把摄政王踹下来!”一位官员吹胡子瞪眼道。
“是啊,怎麽有如此之事,还强吻我们九州第一美男子摄政王,这简直就是荒谬。”一位官员托着鼓鼓的肚子,附和道。
“尤其是,此人长得竟然跟官府上的九州大盗游时宴一模一样,这简直就是荒诞。马上把他给我抓住,关进临州。”一位官员瘦得像竹竿,愤愤不平着。
游时宴愤愤不平,但讲道理,“对不起,不要抓我坐牢。”
秦意被人扶着站起来,勉强道:“诸位,先进去说吧。此人……是我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