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淙哲一听,兴奋地瞌睡都没了“这么多!”
林臻苦笑“你也不看看我们在祠堂里都待了一整天。”
他放下笔,脱下鞋子上了床,抱着纪淙哲问“你今天是不是累坏了?”
纪淙哲伸了个懒腰,叹了声气“感觉比咱们上半年卖茶叶都累。”
其实哪有采茶卖茶累,只是纪淙哲如今要六个月的肚子沉重得令他难受,尤其今天还在祠堂里坐了一天。
一想到,林臻就愧疚心疼。
“今天是第一天唱戏,人多了点,也许明后天就好了,要不你明天就别陪我去祠堂了。”
“明天再看吧,要是人不多,我就偶尔过去一下。”要是明后天还跟今天这样,说实话纪淙哲他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林臻看着他疲惫的脸,心里难过“今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
“唉……等这几天忙完再说吧,现在也吃不好饭。”
“嗯……”林臻搂紧了他。
第二天的时候,大伙凑完了热闹,人明显比第一天少了许多,但是小两口的生意还是照样忙碌,就这样,连着两天下来,等到第三天的时候,纪淙哲手酸腿软都起不了床。
关键今天这鬼天气还下雨,气温瞬间骤降,一出被窝就冻得要死。
林臻只好把早饭给端到他的床前。
今天早上没烧玉米饼和菜汤了,连着啃了两天的饼,两个人都快要吐了。
林臻煮了泡饭,又炒了一道酸辣大白菜,纪淙哲胃口大开,坐在床上吃了个精光。
今天白天估计人比昨天要少,谁还愿意下雨天出门,除了本村的人,怕是邻村的也没几个过来。
但他俩的生意还是得在最后一天抓紧了,家里还剩下一筐鸡蛋,能卖就尽量卖光。不过玉米饼倒是不用贴那么多了。
“今天有点冷。”林臻说着,从床底下的柜子里找出了件外套。
纪淙哲慢悠悠地穿衣服起床洗漱,果然刷牙的时候,外面冷风阵阵。
林臻穿的单薄,纪淙哲就赶紧去楼上把给他织的那件毛衣给收了尾,拿下来叫他换上。
这件是高龄毛衣,深蓝的颜色,尽管林臻本身气质不俗,可农村待久了,先前穿的又是旧衣服,气质这块多少打了点折扣,今天换上新毛衣,虽说纪淙哲织的不怎么样,可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纪淙哲绕着他看了两圈“嗯,不错不错,看着身价都提高了几个档次。”
林臻哼笑道“什么叫身价都提高了,你又在胡言乱语。”
“怎么样,舒不舒服?暖和不?”
“嗯,很暖和。”
“暖和就好。”纪淙哲发现自己自打怀孕后,就有点母爱泛滥了,看到林臻穿的舒坦,心里既满足又有成就感。
林臻为了能让纪淙哲多休息,上午一个人贴饼,拎煤炉水桶去祠堂,忙得团团转。
十点多的时候,小两口吃了个早午饭,就去了祠堂。
今天雨一下,虽说是毛毛雨。可祠堂里冷清了不少,看戏也不必摩肩擦踵了。村民们基本上人人都能看到戏台子,再也不用踩到板凳上或者仰着头伸着脖子了。
这样一来,祠堂里的空气流通,纪淙哲反倒能待得住了。
他们还剩下一筐的鸡蛋,卖了一个白天,也就卖出去了二十几只。今天能不能卖完,非常悬。
因为唱戏的最后一天晚上,除了村里的老人是真热衷看戏,其他年轻人和孩子在前两天凑完了热闹,基本上不会过来了。
可小两口还是打算坚持到最后散场。
今天天一冷,生意一少。卖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纪淙哲就直犯困。
尤其坐在暖和的煤炉旁边,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了。
但椅子又窄又矮打会盹也不舒服,他就只能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
林臻见他这个姿势,把肚子整个都压着了,就让他站起来,接着把椅子挪到自个背后,椅背紧贴着楼梯。
“你靠着我睡。”
纪淙哲哈欠连连地“嗯。”了声,坐到椅子上,这样一来,他的侧脸就能靠在林臻宽阔的后背上了。
连着三天下来,他累坏了,此时台上乒乒乓乓的戏曲声在他耳里都跟催眠曲似的。
林臻担心他着凉,动了动准备脱下外套,可一动就弄醒了纪淙哲,惹得他不满地直皱眉。
“你把脸抬一抬,我给你披件衣服。”林臻侧过脸低声说话。
纪淙哲才把脸微微抬起了一点,在林臻快速脱下衣服后,又一头挨了上去。
林臻哭笑不得,只能侧着身扣着他的肩,把衣服披到他身上“你这么困的话,要不回家去睡觉?”
纪淙哲含糊道“等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