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商宗沉浸在报复性工作中,独自待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梁惊水早早醒来,眺望鱼肚白的天际,身侧的被褥整齐如初,那人一夜未眠。
……
日落时分,夕阳的馀晖洒进公寓。
郭璟佑高举双手,嘴里拖长了一声怪调,从沙发上鲤鱼打挺地弹起来。
一抬眼就对上梁惊水嫌恶的表情,他愣了愣,环顾四周,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东京。
郭璟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卷到脖子下的花衬衣,活动了一下肩膀:「可能时差没调好,不知道怎麽,突然间困到睡着了。」
「一小时时差没调好?」
「现在一小时的睡眠对我有多宝贵丶多难得,你懂吗?」
那嘚吧样看着就烦。梁惊水弯腰拉开茶几的抽屉,郭璟佑立刻抬腿往後缩了缩,生怕被牵连似的。
梁惊水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牙关咬着过滤嘴,起身走到窗前。
可打火机无论怎麽按都只蹦出几颗火星子,怎麽也点不着。她肩膀一塌,颓然叹了口又长又沉的气。
这俩人来日本跟度蜜月的小夫妻似的,哪还能闹心情不好这一出?
郭璟佑想不通,但也识相地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过去。
齿轮波动两圈,紫蓝色的火焰呲一声燃到女孩菸头下,照得她脸庞丰艳。
走近了才发现,梁惊水的眉宇间多了一种与商宗相似的情绪,那是一种灰蓝调的忧郁。
像日沉终曲,密度最深的蓝色在天际蔓延,20分钟的「bluehour」已足够浓烈。
那种劲劲儿的感觉,再配上些许忧郁,像90年代黑|道影片中老大的女人。
郭璟佑一想到自己刚才在给这样的人点菸,就得儿呵地笑出了声,结果火焰一歪,烫到菸头以外的地方。
梁惊水垂眼,目光追随那根烟,看它毫不偏离地砸在商宗日本新买的跑车前盖上。
下一瞬,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将西服穿出模特大片感的男人下了车。
他捻起那根烟,抬头看向窗台上看戏的二人,眉心轻皱。
梁惊水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提议:「要不然让你躲柜子里?」
第45章求知若渴
长颈花瓶里的紫色桔梗花有些枯萎了,梁惊水解开花束的纸包装,修剪尾部,将新鲜的植物一枝枝插好。
至於桔梗花,她决定做成乾花,挂在阳台上风乾成标本。
商宗喜欢看她做手工时那专注的小模样,每次送花都掐准了时机,刚好赶在上一束花枯萎之前,接上一束新的。
梁惊水手搭在商宗胳膊上,拉近他的视线:「你觉得是我这个颜色搭配得好看,还是店家那种更好看?」
「你的好。但是这个角度不太对,稍微转一点。」
商宗没有敷衍地夸一通,而是认真陪她调整花瓶里的排列,捻着花枝一点点摆弄,错落有致,直到最终效果让两人都满意。
郭璟佑看着这副妇唱夫随的甜蜜景象,悻悻地把烟盒揣进兜里。
这宗哥实在夸张得很,刚在楼下瞧出那根烟是水货,上楼後没兴师问罪,反倒第一时间将那包烟甩他怀里,说抽点当地特产。
合着真把他当人形净化器了。
郭璟佑想到几年前,这俩的相处模式就自带和谐感,差着一辈却毫无隔阂。
反正吧,他始终觉得宗哥挺罪恶的。
商家和郭家是世交,郭璟佑和商宗年纪相仿,两个孩子常在宴会的雪纺桌布下玩躲猫猫,不知撞泼了几位太太的红酒杯。
那些怒颜在看到他们的脸後迅速平息,顾忌背後的权势,没人真正计较。
他和宗哥从童年玩到少年,一来二去也成了幼时同袍。
不过这圈子里,无论年龄大小,只要地位在郭家之上,郭璟佑都一律称哥,连商卓霖那个死仔包也不例外。
死仔包出生没多久,梁徽在大陆诞下一女的消息就传了回来。只是当时香港这边的事还没收尾,她坐完月子便匆匆带着女儿返港。
为了避嫌,梁徽在天水围租下公屋。
据说她是怕狗仔乱写稿,万一把女儿扯进商琛那边的家族谱,传出去就大件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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