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喜欢,没有说爱,但是她靠近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止。
裴恩秀在今晚,向自己坦诚了。
被唐婉柔几句话挑起来的醋意,因为魏梨落泪发抖而生出的心疼,刻在基因深处的契合,都在疯狂叫嚣,比起当一个只有抚慰功能的床伴,她这一刻就是想做魏梨的妻子。
从祖祖辈辈开始的纠缠,那些激烈的丶痛苦的怨与恨,就像诅咒,不死不休。
魏梨几乎要被她揉进骨血里,她捶打着裴恩秀的後背,“我是什麽?一个靠针剂茍延残喘的废人!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坏掉的Omega!”
“阿梨。”裴恩秀松开她,转而捧住她的脸颊,问:“你恨我吗?”
魏梨望着她,太真挚的眼神让她说不出违心的话,她几次仓促地别开视线,最终哽咽道:“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裴恩秀终于笑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她语无伦次地描绘着婚後生活。
“我们可以先领证,我不打扰你的生活,我的房子很大,你还没有来过,要是你喜欢橘林,我们也可以住过去,我会天天给你做饭,相信很快就能把你养得健健康康,我还会买很多可爱的小玩意儿,标记婚房的每个角落……”
魏梨愣愣地听着,忽然失声哭泣。
再缜密的算计,再勾人的情话,都在这一刻败给了一颗鲁莽但真挚的心。
“我带你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最近未光有大项目,我不能出现健康问题,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那我带你回家。”
魏梨重新被裴恩秀抱进怀里,她将脸埋进Alpha的颈侧。
恩秀,我已经给过你逃跑的机会了。
裴恩秀感受到温热的眼泪流过了自己的锁骨,她紧了紧手臂。
阿梨,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
裴恩秀小心翼翼地将昏过去的魏梨放在沙发上。
等候多时的Beta医生上下打量她一眼,说:“形体消瘦,面色潮红,手白无血……”
她搭上魏梨细瘦的腕骨,刻意忽略了上面疑似手铐拷出的红痕,微微阖眼感受脉搏,须臾开门见山,“血脉瘀滞,阴损阳伤,虽有发热症状,但不像是药物催发,应该只是自然发病。”
裴恩秀点头不语。
Beta又戴上医用无菌手套,将魏梨的头发撩开,“她的腺体上有旧伤,都是外力所致,需要好好调养。”
“我知道了。”
“另外,有几道齿痕……”Beta医生顿了顿,推了一下眼镜,措辞道:“除了正常标记,不要老是嘬她的腺体,不利于血液流通,她身体亏虚,节制一点为好,太激烈的……要适量。”
裴恩秀瞄了眼挂在床头上的,昨天刚用过的手铐,心虚低头。
“不用打抑制剂,您稍加安抚,及时给她补充水分就行。”
***
魏梨再苏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望着完全陌生的天花板,思绪渐渐回笼,昨夜的点点滴滴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们结婚!”
思及此,她瞬间红了脸,片刻干脆缩进被窝里。
这是裴恩秀的家,是她的床。
Alpha身上浅淡的冷香混合着蓝布鲁斯科的气味瞬间充盈在鼻尖。
魏梨摸了摸贴身的,干净但又不合身的睡衣,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裴恩秀给她换了衣服。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
裴恩秀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被窝里扭来扭去的人。
“这是在做什麽?”
正在扭动的人突然停住了,裴恩秀走上前,将被子掀开一角,看到了一只红透的耳朵。
魏梨探出半个脑袋,用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
裴恩秀趁机揉了一把她炸起来的呆毛,“你这麽乖,我突然好不习惯。”
魏梨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住,“我现在要讨厌一下你。”
裴恩秀爬上床,隔着被子,掐住她的腰,将人摁在身下,“喜欢我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魏梨动弹不得,腰上软肉被捏住,她嘤咛一声,“你是坏狗,我才不喜欢你!”
裴恩秀嘴里是敬语,手上是冒犯,笑说:“代表小姐,您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调|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