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将头稍稍做些整理,待到达京兆府衙门时,走下车的连钰,已经又变回那个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翩翩佳公子,
她的官衔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比正三品的京兆尹低了太多,本就是没有资格到堂上听审,便只是随了围观的百姓一起,聚在京兆府衙门门口,看京兆尹开堂审案。
公堂上,京兆尹已经换上官服,高坐于正堂之上,
堂下那个小姑娘身上泥水虽已经干透,但形容依旧狼狈,
她跪在角落里,从门口看去,更显小小的一只,小姑娘的正前方,铺着几块白布,
十二具骸骨分成两排,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仵作趴在地上,正在填写最后一份尸格,
不过一会儿,一沓尸格便被交到了京兆尹的手上,
“大人,这尸身只余骸骨,能从尸骸上面看到的线索有限。
小人仔细勘过这十二具骸骨,这骸骨中一共有四名是女子,其中两名较为年轻,年龄在十七岁到二十岁之间,
另外两名应是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剩余八名均是男子,
除了两名男子年龄在在四十岁以上外,其余男子也都是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
仵作停在这里,咂了咂嘴,继续道,
“小人检查的时候,现所有尸骸上都有利器的痕迹,所以小人推测,应是利器致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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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说完,便垂站在原处,等待京兆尹后面问话。
“好了,”京兆尹点头会意,看向堂下跪着的小姑娘,
“如今死因已经有了推测,你说说,你的冤情,以及,你要状告何人,可有状纸?”
“大老爷,民女名叫菊香,是甄家少奶奶的贴身大丫鬟,”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双手呈上,
“民女没有状纸,但有一份我家小姐的伸冤信,”菊香见信纸被呈到京兆尹手上,便继续说道,
“当时,小姐遇到歹人后,好容易才摆脱,事后羞愤难当,写下这封信,打算将信交给我家老爷,请他帮忙做主,怎知那歹人的屠刀比我的腿脚快那么多…”
说到这里,菊香又是一阵哭泣,
“那歹人究竟是谁?竟然在京城重地杀人?”
京兆尹惊堂木一拍,抖动的唇角可看出他此时的愤怒,
“大人,我家小姐在状纸上写的很清楚,那歹人便是当今刑部侍郎的小儿子王酆!”
菊香一脸冷笑的直视着京兆尹,
“大人难道不记得,三年前您是如何判的甄家的案子了?”
京兆尹心道:我确实没印象,自己虽然没少给王酆那个纨绔子弟收拾烂摊子,
但不记得他有犯过这种大案啊,更何况,这丫头现在这是什么眼神?舒亭愤从心起,
“你你你,大胆刁民!谁许你这样对本官说话的?来人,给我打!”
衙役拿着棍棒,迅上前,
“舒大人。”
连钰见还没审结,京兆尹便要打人,连忙喊了一声,但衙役只听从京兆尹的命令,于是,板子很快打在了菊香的身上,
“啊——”菊香惨叫连连,京兆尹刚被气到,此时火气正大,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连大人,本官没记错的话,这审案之事,与翰林院应是无权插手吧?”他挑眉看着连钰,
“舒大人说的是,下官并非要插手,只是想着案件未曾审结,菊香姑娘所控告的王公子未曾到公堂上对峙,便在京城百姓面前,责打苦主,不太妥当,”
连钰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又看了眼公堂,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