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尔遐福。
倘若此後渐行渐远渐无书,好在她也算给林世镜留了些痕迹。
王若芙悄悄凑近,抱住林世镜的腰,听他一声一声颤动的心跳。
半个时辰後碧山回来,隔着一层珠帘朝王若芙招招手。王若芙怕吵醒林世镜,轻手轻脚地越过他下了床。
她压低声音对碧山道:“书房南角的紫檀木匣子第二格放着我的过所,你取了来,先放在你这儿。”
碧山微讶,“姑娘要过所做什麽?”
王若芙掰着她肩膀画了个弧线,“乖,去就是了。”
不一会儿碧山两手空空地回来,满脸疑惑道:“没有啊,姑娘你没记错吧?”
“没有?”王若芙拧眉,“不可能,我没动过它,怎麽会……”
话说一半,她突然收了声。半晌缄默後,王若芙无声叹气,让碧山下去歇着,自己下意识朝内室瞥了一眼。
她没动过的东西,还有谁能动呢?
她想着早他一步,结果还是他动作更快。
王若芙沉默地掀帘进去,又躺回林世镜身边。
林世镜这一觉睡得不大安稳。睁开眼时,外头一片紫红的霞光,绮丽得近乎诡异。
王若芙撑着身子坐起来,秀发半挽半散,垂落他胸膛,“醒了?天色还早,不急着去吧?”
林世镜拽了她一把,将她扣进怀里,附在她耳边道:“还有一会儿呢。”
生了一层薄茧的指腹顺着衣襟游进来,掌心贴上那纤瘦的一截腰。王若芙软下来,依着他。
林世镜风雅,却不文弱。他向来喜欢慢悠悠的,最好点上清淡别致的香,在她颈窝里盛一簇娇艳的花瓣,而後他们徐徐厮磨着彼此,一举一动间都是富有情调的快意。
很可惜今日仓促,王若芙第一次感受到纯粹的痛来。
她伸出舌尖,尝到下唇的血味。
小厮在门外催了一声,“公子,该走了。”
王若芙只仰着脸望他,林世镜神色克制而薄情。
她心尖冒出一丝不甘来,直直倾身向前,带着血吻住他,衔着他的唇珠与舌尖,不服软地咬他。
半晌她才卸了力软了腰,正要向後跌进床铺里,林世镜擡手揽腰将她捞起来。
他按着她脊背突出的骨头,哑声道:“不想让我走?”
王若芙流连过他瘦而有力的肩膀,掌心慢慢向下。
门外又传来一声,“芙姑娘?您在吗?公子醒了吗?”
林世镜止住了她,“那你又为什麽要走?”
她用掌心牢牢地圈住他食指,牙齿咬住他耳垂,“把过所还给我。”
林世镜拍了拍她脸颊,轻松挣脱。
他披了衣裳,遮住颈上红粉的痕迹,对外面应道:“再等半刻。”
“林世镜。”王若芙又重复一遍,“过所,还给我。”
林世镜却仿若未闻,径自推开门走了。
气得王若芙一把将枕头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