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
时间走到十二月,三沂市一夜间降了温,忽而下雨,忽而起大风,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吴妙盯着窗外阴沉的天感叹:“今年不会要下冰雹吧。”
周馀欢:“估计不能,上次下冰雹还是上次。”
吴妙:“听君一席话,不如听废话。”
“周二考离散,周五考计组,周六考大英,周日考Java,姐姐们还不去复习啊?”谢沛然坐在桌前对着手呵气,门外的风漏进来,整个人又是一哆嗦。
不说还好,一说起考试,整个宿舍都萎了。
吴妙哀嚎:“天杀的期末周。”
周馀欢悲:“天杀的期末周。”
谢沛然应:“天杀的期末周。”
至于黄思源……黄思源复习完了躺在床上睡觉……
考试陆陆续续地结束,校园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拎箱离开。
宿舍空了很多,但谢沛然还在。
或许是因为尴尬,或许是因为别的,林荣提前找了寒假实习,把实验室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另外两个负责人和谢沛然。
因为少了一个核心骨干,实验室的工作陡然变多起来,大一的同学还做不了太复杂的事情,这些工作就自然而然地摊到了谢沛然头上。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企业项目,差一个漂亮的收尾。
她不可能让这个项目黄了。
就这样一直忙到除夕前几天,後台反复测试终于没有问题,谢沛然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冬风凛冽,小区里连成线的红灯笼被吹得前後晃起,长长的穗子流苏擦着谢沛然被冷风冻红的脸,她伸手撇过。
“好冷啊。”
谢沛然轻叹着,来回踱步。
电话那头响起温拂容清润的声音:“怎麽不在家里打呢?”
“门坏了,一直没有修。”谢沛然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快被冻僵的脚尖才稍稍回了温。
她复又仰起头来,呼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气声跟着长出:“我之前说要修,被我妈堵了回来,说在自己家没必要锁门,後面就把这事给忘了。“
“结果上次跟你打电话,就是聊右华特産那次,他们突然推门进来,吓了我一跳。”
谢沛然耸了耸肩,有点无奈:“所以只好出来打了。”
没办法。
改变不了别人不敲门就进来的习惯,就只能改变自己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才说:“他们是会问东问西吗?”
“当然啊。”谢沛然轻笑一声,“不然我怎麽跑出来。”
“那去咖啡馆坐着吧。”
“去你家那个咖啡馆?”
“不是。”温拂容轻道,“就近一家咖啡馆,外面太冷了。”
“女朋友一直在外面站着吹风,我会心疼的。”
谢沛然听了就笑,风把她的头发吹乱,她信手拨开,一边散漫地问:“有多心疼?”
“能不能穿过三百多公里,立刻带杯热奶茶到我面前?”
“唔……暂时不行,男朋友还没学会幻影移形。”
“还幻影移形。”谢沛然乐了,“那你能不能先搭个飞路网啊。”
“很抱歉,该服务暂未开通。”
温拂容弯了唇笑,在医院的走廊上转过身来,走廊的尽头,温馨儿正推着一个老人出来。
“不过男朋友可以买张高铁票,几个小时就能到你面前。”
“你外公的病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