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笙休息够了,打算寻找上去的路。
可是她傻眼了,上面的岩壁被冰覆盖,又滑又凉,突出老大一块。
如果不快速移动,没一会儿冰化在手上迅速又冻结,她一换手,表皮的肉都要被黏下来一层!
傅子笙不敢冒然犯险,只好回到石洞里躲避寒风。
“还是等明日燕家主想起我了,放绳子下来接我的好。”
“我向上爬就是作死之举。”
“今晚看来要宿在此地了。”
傅子笙喃喃自语,爬了一天的冰山,她若再不说句话,耳朵里的蜂鸣就总消不掉。
她现在就怀疑燕倾辞是故意没放绳子,让她硬抗一夜,然後明日再放绳子下来。
等到傅子笙明日在冰崖顶露头,燕倾辞再惊讶的说一句“居然没死”,然後鞭炮齐鸣,鲜花挥洒,请她进入燕家。
做法是可恶了些。
但细想起来,也算不错?
傅子笙自娱自乐,没有觉得委屈。燕倾辞说得对,这都是她该的。
谁叫她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来寻找。
世上并非只有一个傅子笙这样的人。
但长孙燕只有那一个,错过了,就没了。
傅子笙淡淡的想着,她怀抱住自己的身体,努力蜷缩在山洞里,躲避外面侵蚀到她脚尖的风霜和寒冷。
不知何时,天上刮起鹅毛大雪。
傅子笙不是憧憬雪花的人。
可当她看到满天飞舞,打着旋,悠然着降落的天上神物,内心平静的她不自觉地感觉到了寂静和肃穆。
她伏在膝盖上,安静的看着外面的石台被雪覆盖,堆积起来的雪,像一团团棉花,又好像一朵朵不知名的失去了伞把的蘑菇。
傅子笙用手抓起山洞前,那些堆积在她脚尖前的雪,没有想象中的冷传来。
许是她的手太冷了,雪是热的。
雪蓬蓬软软,噗噗炸着气孔,依稀可以看到雪晶集结起来,迅速移动和不断变化的样子。
“咯吱吱……”
“啪嗒,啪嗒……”
“呼呼呼呼,好冷啊……”
傅子笙愣住了,她擡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头顶处的洞口上方,有人抛下来一条手腕粗的藤绳,藤绳长得落到石台上好一截。
而石洞上方不断有碎冰和断裂的岩石碎片落下。
“嘿咻,嘿咻,下面有人吗?”
“可以接一把吗?!”
“我没力气了!”
傅子笙赶忙拍了拍手,起身往摇摇晃晃的藤绳下方抓住。
她看到一只先冒了尖的白厚底雪地软靴,靴子尖是一只斑斓的蝴蝶,蝴蝶翅膀上有两个眼,摄人的盯着她。
然後是另一只同样的绣着蝴蝶的软靴子露面。
傅子笙走了半步,看到一袭利落的绣着红梅的衣裙露出山洞一角,摇晃在空中,亵裤是月白色的,那两条腿在空中摇摆,找不到落脚处。
傅子笙一看就知她下错了方向,怎麽能从山洞的正中间下来呢?洞口有一人半高,她要如何落脚?除非能靠双手的力量,拽着绳子垂直降落,可也少不得磨破了手和衣袖。
傅子笙伸出手,高举着去接那两只脚。
努力向下爬的长孙燕停顿一会儿,累得她都感觉後背到脑袋都是疼的。
当她的两只脚踩到实物,她会心一笑,兴高采烈地放平了脚尖。
“先说好啊,本姑娘爬不动了,再往下一截就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