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你不愿意走,那你注意安全别掉下去了。”
燕兰心道燕锦的这朵桃花,终究还是没能进燕家,心里怪可惜的。
要留给燕锦缓一口气的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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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傅子笙都没能爬上这座冰崖。
幸运的是,她没死,甚至只是手腕受了点轻微的挫伤。揉一揉,就缓和许多。
傅子笙在坠崖急促的下降时,没有防备下面十几丈处就有石台接应,反应慢了一息才俯身趴在石台上。
她单手先撑了地,紧接着发现力道不对,剧痛传来,心道不好。
她连忙扫视一眼石台的大小,卸了手腕上的力道,随着身形向石台内滚去。
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雕台,从下能看得到崖顶,从上面因得有突起的石壁遮挡所以看不到。整座雕台从山壁这边横越半个崖谷,除非傅子笙傻了吧唧往对岸跳,不然肯定能接到她。
燕倾辞催促她跳崖,原来早知会这样。
傅子笙用两条腿立住,轻轻撑腰便起了身。
她扭了扭冷得僵硬的脖颈,一只手揉着手腕,然後在石台上打量起来,她在找,燕倾辞要她寻的蛇腥草药引子。
上一关的一株红莲就是她备的。
只是傅子笙运气好,在北川又采到了第二株。
所以她那麽想燕倾辞备好了蛇腥草也不奇怪。
只不过可惜,这座石台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石台连接到山壁上的狭窄石洞。
傅子笙进石洞看过,里面窄得只能容纳三个身量,躺平都十分困难。
洞内石壁上凿了几个窟窿眼,一览无馀,上面只放了两根放潮的火折子。
傅子笙吹不燃火折子,连火星子都没能看到,于是很快放弃,专心揉捏手腕。
待淤青和肿胀消退,她把衣服下摆撕下来,将两只手的手心至手腕都牢牢捆住丶系紧,这样用起力来也能缓和掌心肉的摩擦。
傅子笙蹲在石台边缘,观察下方的情形,崖底浓雾太重,即便是中午的太阳也没能透过上方的云层,传达到下方的水雾里去。
她的视野自从下了冰崖,一直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傅子笙不敢懈怠耽搁,第一次尝试沿着石台右边的岩石,攀岩往下爬。
说起来,她这是又时隔七年的又一次坠崖,上一次还是因为长孙燕跌落山崖,她跟着跳下去救人。
当时的崖底是湖水,她们到中段崖壁,仅靠刀剑已经止不住身形,只好松了手听天由命。
现在的情形,比那次有过之无不及。
天山一眼望去全是万年坚冰,偶尔融化,流淌而下的水也会很快冻结。
冰崖下绝不可能有水。
傅子笙抱着九死一生的想法,随着日头移动,她也在一点点向着黑暗中爬去,心也越来越沉重……
当庭赏月,月上山头。
一直绑着束缚的手从石台下探了出来,傅子笙挤出半个身体,撑着酸软的腿向上,然後一倒头,翻到岩石上。
“呼呼,呼呼……”
“哈啊……”
她喘着粗气,躺在石台上一点不愿意动弹。
凭心而说,这比骑马走了三天三夜,再听白弈说了一整天的作战布阵,最後跟着灵芝去挑水,还要累上一百倍!
崖底不像她想的那样光线全无,周围都是晶莹透明的冰山,折射出来的光,比她在石台上还要明亮。
傅子笙没能下到崖底,在下行途中就找到了一株蛇腥草。然後她知足常乐,向上爬返回时,又撞见一株被她忽略在右手边的一株药草。
整整两株蛇腥草。
她虽然只听燕倾辞描述过,但凭名字就知道,这种药草长得和蛇很像。细长盘曲宛如蛇蚰的枝干,表皮光滑油腻,遍布棘棘赖赖的斑点,给人一种随时会动的肉麻错觉。
它只有一片叶子在顶部,呈现丹砂的颜色,像极了蛇吐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