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好。”她答。
“乔致知。”
“嗯。”
“我长这麽大,这是第一次和异性在外面过夜。”
“要我向你妈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吗?”乔致知开着京腔,显少一副提笼架鸟纨绔子弟的调调。
钟晴咬了下嘴唇,认真的倔强:“公平起见,那我是不是也得给温女士打电话报备一下?”
“出息!”
“乔致知。”小姑娘硬气不过三秒,眨眨眼睛,先服了软:“其实,我没有你妈妈的电话。”
“我知道。”他将她散在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後:“你最忠心了。”
月光和发丝都在牵引着彼此,两人慢慢抱紧。
宁像个书生,初约佳人。
不必亲吻,胜似亲吻。
钟晴这遭受了冻,大姨妈突然驾到。
那是第二天晚上,钟晴嘴唇发白,裹着被子缩在床上。
肚子痛得厉害了,人一味地发冷。
但在异国他乡,寻不来国産的热水袋。
只喝热水早没了效果,酒店不提供布洛芬。
“乔致知,我想我要痛得客死异乡了。”
乔致知笑她不争气:“知道自己就这点斤两,也敢逞能从北京跑北极来。”
他说完在笔记本键盘上输入了一串代码,笔记本散热器轰轰响了起来。
大概三分钟後,乔致知从沙发上拽起他的灰色亚麻衬衫,三两下用衬衫裹住笔记本後又将笔记本贴在了钟晴的小腹上。
“来,捂上。”
“噢。”
乔致知不知道写了个什麽程序,笔记本转的烫了变成了一贴暖宝宝。
钟晴被这神奇的操作秀了满脸。
明明是学法的人,却也能写得了电脑程序,钟晴不禁感慨:“乔致知,你真的好厉害呀!”
房门再次被服务员叩响。
服务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煮汤圆。
汤圆是酒店厨师专门给钟晴煮的,白糯米皮绵软,芝麻馅醇厚浓香,是地道的中国口味。
酒店自然不提供这样冷门的中国食物,这是白天的时候乔致知外出去华人超市特地为钟晴买的。
当然乔致知出国不是为了专程来和钟晴玩一段擦边暧昧。
他有要紧的生意要谈。
结束完电话会议时,碗里的汤圆还剩下两三只。
“你吃完陪我躺一会儿,头疼。”乔致知说完,连着咳嗽了两声。
钟晴嗔怪自己睡相不好,早晨起来时棉被大部分是盖在她身上的,乔致知侧睡在她身边,半个身子敞在外面,又或者是他不习惯抽俄式烟,呛了肺。
她赶紧放下汤碗赶为乔致知拍背,动作娴熟到像是结婚数十年的老夫老妻。
拍完背,钟晴为他准备好睡袍:“你先去洗个澡吧,热水泡泡把寒气先驱一驱。”
“好,那你先给我放水。”
钟晴放好热水看着乔致知走向浴室的那个背影,怔怔的看了好久。
梁伟文写的那首《人非草木》是不是这麽唱的?
“不可以沉下去,总可以迷下去,人何苦要抱着清醒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