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骆荀一见一个男子朝她这边走来,身後还带着侍从,只觉得等会儿又要头痛。
走来的男人穿着素净,容颜润泽,眉目如锦江一般滑腻,体态轻盈。
“女君还记得我吗?”他眉目带笑,微微歪着头,同她站在一个屋檐下。
他没有等她说什麽不记得或者推辞之意,嗓音温柔,“上次游湖曾见过女君一面,让人给女君送了一些点心,可能隔得有些远,女君没有看见我。”
“我是书院的夫子,见过女君探花游街,屈起多才华,只想多讨教讨教。”
他解释了一句,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眼眸也柔和清明。
骆荀一顿了顿,只觉得有些稀奇。
碰到了一个正常人也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巧遇,自然记得。”
她看了看自己夫郎待的地方,疏远道,“只是今日我陪夫郎在此,不便言语。”
白越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女君娶的徐夫,我也认得,说不定还能谈上几句。不过女君若怕徐夫误想,我便先行离开。”
他说着,语气平淡。
见他的确要离开,骆荀一微微颔首以示尊重。
“妻主刚刚与谁说话呢?”走来的他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惊疑和猜忌,一边撒娇一边试探道。
“一个陌生人而已。”
听到这句话,他还是不安。
他缠上她的手臂,眉眼带着怨念,“陌生人”
她轻轻笑了笑,“你还想是什麽人?”
骆荀一扫了一眼他身後的旬邑,旬邑睁大眼睛,连忙低头。
按理说,他应该不知道她在同人说话,等他转身过来,刚刚那人已经走了。
徐韫轻轻咬唇,鼓了鼓脸表示埋怨。
“去求签吧。”
到底是年纪还小,连什麽想法都遮掩不住,只知道嫉妒吃醋。
她将他脸上的神情收入眼中,也没再说什麽。
她把人牵走,跟在後面的徐韫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
直到被带到跪拜的庙前,他才慢慢安静下来。
等前面的人求签离开,他这才跪坐在蒲团上,闭眼晃着握住的签筒,眉眼带着紧张和忐忑。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端坐在庙堂中心的神佛,不认识,也没见过。
他是在求子嗣吗?
之前就闹着要她来这,还念叨着什麽孩子不孩子。
她思索着,回去之後要不要给他喝一些避子的药。
想到他可能会知道,又要闹腾,骆荀一又渐渐歇了这个心思。
成婚一月多,她还不至于要断了他的念想,做出这种有些自私的行为。
孩子。
她微微皱眉,觉得有些麻烦。
她又不喜欢孩子。
更何况徐韫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态去接受一个新生儿。
见他睁开眼睛,俯身仔细地捡起那根掉落出来的木签,看到上面的字样露出笑容,骆荀一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走过去把他扶起来,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签,上上签吗?
与其在这里求神拜佛,他还不如在她这里多做些功夫。
徐韫的脸上遮不住高兴,擡头正要与妻主说话,就见她的神情不大对劲。
怎麽了吗?
他抽到上上签不好吗?
难不成她真不喜欢他生下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