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炉的时候几人都围在前面,刚烤出来的桃花酥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云儿是最喜欢漂亮的,见有桃花模样的点心,更是央求姜溯霜第一个给她吃。
姜溯霜怕烫着她,用小刀把花瓣切下来,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分好,才端给她。
“怎麽样?好吃吗?”姜溯霜没吃她要先听听食客们的说法。
“好吃!这桃花酥模样好看,吃起来也好吃!”王大娘率先道:“只是我年纪大了吃不得太甜的东西。”
姜溯霜选了一块儿枣泥的递过去:“大娘尝尝这个,豆沙的的确要甜些。”
“嗯,这个合适!”
一旁的梅娘道:“前些日子我同我家相公去县里,路过一家糕饼铺子,瞧见也有这桃花酥卖,只是一小块儿便要三十文,实在是贵了些。没想到姜姑娘也会做,今天也算有口福。”
“我喜甜,更喜欢吃豆沙的,香得很!只是这糖和豆沙都是精贵东西,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兰婶儿道。
一旁的云儿已经吃完了一块儿豆沙的和一块儿枣泥的,“云儿两个味道的都喜欢!”
王大娘给自家闺女擦掉了嘴角的酥皮渣,几个大人都笑说云儿是小馋猫,。
待几个厨娘都品尝完,姜溯霜道:“刚刚兰婶儿说的没错,糖和豆沙价格都高,但现在咱们书院厨房供给并不缺,给学子们做道点心还是不缺的。一个学子一个,按人算,豆沙的做一半,枣泥的做一半。兰婶儿擅长做面食,待会儿便帮我揉面,王大娘和梅姐姐帮着做些馅儿,竹溪去收拾花瓣。”
姜溯霜交代完後,几人便着手做活了。
自从姜溯霜给学子们排好菜单後,他们都已知道了今日吃什麽,去饭堂的路上也都不赶了。
纪望飞跟几个同窗不紧不慢的往饭堂走,“今日饭堂吃鱼香茄子和素炒山药,我便不急着去了。”
同行的一名学子道:“知道纪兄喜欢明日的酱油鸡,只希望明日夫子不要拖堂才好。”
纪望飞正要答话,就听到前方一个学子惊呼:“今日有点心!”
“点心?什麽点心?”纪望飞嗜甜,听到这话,也不搭理同伴了,连忙小跑几步,这才瞧见门口的小木板上,除了鱼香茄子和素炒山药,下面还写着“点心:桃花酥,每人限一份”。
“纪兄!”落後的同窗叫了他几声也不见人,眼睁睁看着人已经进饭堂去了。
今日的桃花酥很受学子们欢迎,只是衆人也都清楚书院的条件,因此并没有上前问姜溯霜这点心多久吃一次。但学子们心里都盼着,若是每旬有一次也是好的。
忙完下午饭,姜溯霜还不能休息,因为她要把桃花酒做出来。
书院的日子虽然累些,但却让姜溯霜从心底里获得了满足感,看到学子们脸上满意的笑意,她就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受大家欢迎的事,就像从前在家常小餐馆一样。
糯米已经提前泡好了,桃花是采回来就晒在院子里的,酒曲和粮食酒是姜溯霜让庄子上送来的,就差她动手了。
她准备好了一个干净的大木盆,在里面加上水,撒入一把桃花,放上篦子,铺好蒸布後又铺上了一层桃花。接着便可以在上面铺上泡好的糯米,用筷子扎出一个个小孔,防止米夹生。剩下多馀的桃花都通通撒上去,上锅蒸熟後再摊开晾凉。
等晾到稍微有馀温的时候,就可以用凉开水倒在米上,把米散开,加酒曲,最後装坛密封。
姜溯霜总共做了八坛酒,几个人一齐把他们埋到了後院的大树下。
埋酒的时候李学士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笑眯眯的就过来了,“小姜姑娘,酿酒呢?”
姜溯霜点头:“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埋了。”
“做了几坛啊?”李学士脖子伸的老长看着一坛坛酒下地,恨不得这酒立马就能喝。
“八坛。”
“这酒……能不能给老夫留个三……不,两坛!两坛就够!”
姜溯霜笑说:“这酒原本就是给书院夫子们酿的,学子们喝不得这个。”
“好好好,那便好!”李学士眼睛转了一圈儿,坐在桌边左看右看,忽然手边一个毛茸茸的团子窜了过来,他定睛一看,原只是兔子!
这兔子养熟了之後,也不怕人,姜溯霜便把它放养着。它也不乱跑,整天在院子里吃草,偶尔被云儿抱着玩玩,被路过的人摸一把兔头,长得愈发肥硕。
“哟!好大一只肥兔子!”李学士揉了揉兔头,兴冲冲道:能吃吗?”
姜溯霜连忙看了一眼在树底下凑热闹的云儿,回头低声道:“这兔子我带过来後云儿喜爱的紧,李学士可千万别再说吃它的话了!”
李学士笑呵呵点头:“那这兔子便算是姜姑娘养的爱宠?可有名字?”
姜溯霜一气之下起的名字如今在李学士面前也不太好意思开口了。她正磨磨蹭蹭纠结要不要口头给这兔子换个名字的时候,抱着酒路过的竹溪热心抢答:“这兔子叫‘狗安’!我们家小姐起的名字!”
姜溯霜:“……”
李学士十分好学:“这‘狗安’是何意?”
姜溯霜干巴巴笑一声:“随……随意取的,没什麽特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