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见过的那个掌门,肯定不是来和他接头的人。
闻人无焉思考了片刻。
因为齐鸢的关系,他对斩月谷门里有名有姓的人物都记得还算清楚,他数了一圈,心中很快有了一个猜测。
不过他并不纠结于此事,左右都是那人来找他接头,若真想来找他,自然能找上门来。
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
顾流从齐鸢那里离开後,就上山告知了掌门,齐鸢对于迟霜里一事的态度。
原本掌门的确存着这样的心思,如果齐鸢心软,愿意放同门一命,那就将迟霜里囚禁在地牢中,如此也算是给了琴夫人面子。
但现在,齐鸢的态度很明朗,这使得掌门不得不改变原来的想法。
师祖和琴夫人,孰轻孰重?
掌门道:“既如此,那便三日後再在戒律堂中会审迟霜里,给他定罪吧。”
安排完此事,他又道:“师祖出关一事,想必瞒不过其他门派的眼睛,到时候也许会上门来拜访,现在魔修又蠢蠢欲动。斩月谷要不安宁了。”
顾流笑道:“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是福祸相依,等着看就是了。”
……
迟霜里要在戒律堂中会审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斩月谷。
衆人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到了尾声,没想到转眼间又来了个反转,原来并非是齐鸢故意加害迟霜里,而是反过来的。
就有人马後炮道:“齐鸢都敢搜魂,我当时就觉得他没做坏事……”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能称之为斩月谷今年的头台大戏,当日有事值守或是出任务的弟子,纷纷花钱找人替自己,想前去戒律堂围观。
外面闹成这样,齐鸢择了个时间,去看陆岐舟。
——而且是和闻人无焉一起去的。
那日齐鸢从澄心真人处回来,就看见西溪小院门口,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犬正蹲在地上,见他回来了,绕到他身旁轻轻叫了几声。
齐鸢环顾四周,不知道这条狗是从何而来,它看起来这麽干净矜贵,一定是被主人精心爱护的灵兽,开了智也不一定。
这条狗还不住地蹭齐鸢的腿,像是撒娇一般,齐鸢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手感极为舒服。
齐鸢道:“你主人不见了吗?”
狗不知能不能听懂他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澄澈。
齐鸢又用手指轻搔了搔它头顶上的白毛,道:“那你先来我院里呆一会儿吧。不要在斩月谷中乱跑了。”
如果有人以为它没认主,将它杀了取灵核就不好了。
齐鸢本意是叫它在院中呆一会儿,等主人寻过来。没想到这条白色大狗径自用脑袋顶开了他的屋门,轻盈地跳上了齐鸢平时睡觉打坐用的石床,在上头滚来滚去不说,还贴着床面嗅个不停。
齐鸢好洁,见状呵斥道:“下来!”
他上前去,想将它赶下来,孰料这大狗竟一下将他扑倒了。
这白狗是真的很大,估计站起来比齐鸢还要高,它并没有伤害齐鸢的意思,只是用爪子按住了齐鸢,像是再和他嬉戏。
齐鸢被它按得身上发痒,想推开它,手触到的却已经是男人的胸膛。
白色大狗顷刻间变成了闻人无焉。
齐鸢被吓了一跳,然後才反应过来,道:“是你?”
闻人无焉顺着他的力道,躺倒在他身边,有点委屈地道:“变条狗来找你,总行了吧?”
齐鸢想起他变成一只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闻人无焉支着手臂看他,眸色渐深道:“想做鸢鸢的狗。”
可惜齐鸢没有听懂这句骚话,不解道:“为什麽要做狗呢?”
他总不能和一只狗结为道侣吧。
“因为……”闻人无焉解释不了,忽然擡起齐鸢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
齐鸢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喘,齿关已经被打开,闻人无焉的舌尖灵巧地划过他的嘴唇,探了进来,和他的勾缠在一起。
两个人的味道彼此剧烈交缠。
齐鸢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属于比较敏感的体质,具体表现为,接个吻腰就软了,但他在努力配合,紧紧攀着闻人无焉的身体,不也将他的舌头往自己嘴里带。
明明分别都没有多久,但触碰却很急切,两人的唇舌每磨擦一下,就带来令人战栗的舒爽感。
等齐鸢被亲得喘不过来气时,闻人无焉才放开他,给他擦干净唇角溢出来的银丝。
齐鸢还懵着,就听见闻人无焉问他:“刚才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