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涨红了脸。
阮柚:“我就说了我不行。”
“哪里不行。”
江净理低头,将她视野笼过,嗓音含混,“你跳得最好了。”
睁眼说瞎话。
阮柚抿了抿唇,却很很不争气的开心了起来。她总觉得江净理似乎有种让她开心的魔力。
半晌,他却问,“你会只和我跳舞麽?”
她被问的一头雾水,没说会,也没说不会。江净理看了她几秒,放开了她的手。
他背着阳光,漂亮的下颌线不那麽分明,让她看不清他此刻心情。
却能够觉察到他落在身上的目光。
阮柚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
江净理却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每当靠近她,他总觉得自己靠近了一簇焰火,很轻易便能吞噬他曾引以为傲的理智。
被人牵扯情绪,便等同有了软肋,是大忌。他却很庆幸是她,于他而言,软肋不过是敲碎了的恶骨,因爱生出血肉,融在身体永不分离。
像洗不去的刺青,刺的是她的名字。
“为什麽会不知道?”
他问,低平声线,“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你会难过麽?”
“如果你不理我。”
阮柚想了想,“我会难过的。”
“但是我无权干涉你的交友权利,江净理。”她认真看他,或许知道他在执着于什麽,也正面了这个问题。
“你会有自己的生活,我知道。”
她声音清泠泠地,完美到虚假的回答,偏偏又充满真诚。
江净理心间一寂,就这麽看着她。
半晌,似嘲弄,“你比我理智多了,阮柚。”
阮柚虚虚开口,不知该说些什麽。
“如果你不再特别了呢。”
他垂下眸,清冷冷的嗓音,又像在蛊惑,“我的世界也许会有别人取代你,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今後,我们每个生日,也许都不会在一起。”
这样。
你也会用一句“我知道”,一笔带过麽。
阮柚听他的话,眼神缓慢寂灭了下去。不全是因此而失落,只是,她仿佛看清了自己。
在潜意识里,她习惯去接纳失去,并反复预演他们的离别,在她看来,他们总是要走的,她也是。明明江净理对她这麽好,她却还是这麽想。
她是不是真的有点糟糕呢。
阮柚鼻头酸涩,但很快强忍了下去。
她的沉默就这麽被放大,江净理移开了目光,突然很无力。
他选择开口,眼眸疏淡,“他们在等我。”
“我先过去了。”
阮柚没有挽留,她并没有挽留的理由。
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她想。
也许从和他交朋友那天起,阮柚就明白,江净理不会只有她一个朋友,他的世界远比她的要开阔的多。
她也不会一直是特别的存在。
江净理不爱喝酒,今夜却喝了一杯又一杯,从不推辞。他的神情无懈可击,唇勾着薄笑,让给他敬酒的人几乎受宠若惊,以为被青眼相待。
谁都没看出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