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问:“为何?”
她顿了顿,说:“只是看到刚刚场景,突然记起,一开始他帮你看眼睛时,听闻平时一直都面无表情的郎中,看向你的眼睛居然会是心疼。
“要不是我提前调查了,你们之间绝对没有交集,我还差点以为,他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你,而且,爱你很深了呢。”
我突然开口:“萧雨,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鬼妖魔之力吗?”
她愣了愣,像是不知道我为什麽会突然问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可是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这个世界上未知的有很多,说不定……”
我说:“我本来相信没有的。可是,现在……”
萧雨迟疑地问:“恕属下愚钝,求尊上讲解清楚。”
我摇摇头,说:“没什麽。你去忙你的吧。”
我们接下来要去北城。
其一是因为,北城有能治好我眼睛的药材。
其二是因为,听闻宫中所谓的预知镜,就是北城城主献上的。
我们在海上漂泊着,只有不变的浪花和咸风。
去望北城的路很冷。
最直观的感受,是刮过来的风变得异常冰冷。
就像屠夫手中的剔骨刀。
北城和西城的处境不相上下,它们都不怎麽被京城管辖。
若说京城那群人,不愿意来西城掠夺财産,是因为西城有疫病。
那麽京城那群人,不来北城,是因为这里太冷了。
在西城,敷在眼睛上的药膏要在中途反复加很多的水,否则药膏就会干在眼睛上,取不下来。
而在北城,仅仅只是在北上的船上,必须要人用手掌,花上一个多时辰,反复将这些药膏捂热才行。
白郎中不愿意假借他人之手,怕在中途被其他人动手脚,只能亲力亲为。
我总会不小心碰到他冻得像冰块的手。
这次换完药後,我拉住他的衣摆。
他的视线,像是有些疑惑。
我稍微低头,说:“以後,你可以把药膏放在火上烤烤。”
他笑着拒绝了:“这种药膏很特殊,温度一高就会坏了。”
我顿了顿,说:“那你,把那个炉子拿走。正好我不喜欢这个炉子。”
我说的炉子,是前几天,萧雨送来,让我暖手的。
他不接受,我就一直拽着他的衣角。
直到我听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尊上,你先放手吧。我还要给你热热汤药呢。”
我没管他,而是开口:“萧雨。”
萧雨利落地进来了,兴奋地说:“属下在,有何吩咐?是让我去暗杀还是行刺?”
我说:“帮我看着他,让他把炉子拿上。”
萧雨闷闷地说:“哦,好吧。”
“嗡——”
船突然一阵晃动。
有人跑进来,说:“尊上,我们到北城了!”
我站起来。
又有一个人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尊上……北城的城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