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厨艺说一般都算擡举,如果是冷冻半成品,那麽详情简介上是什麽味道,端出来的成品就是什麽味道。
万一是各种新鲜肉菜,基本只有“能吃”和“吃不死”两种结局。
舒意关上冰箱,千回百转地叹了口气。
有句话怎麽说来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不是巧妇,有米也难为。
为了避免周津澈的病情在一顿饭之後忽然加重,舒意决定点外卖。
加了跑腿费,御品斋的送达时间改为半小时之内。
周津澈把她从地毯上拉起来,她没什麽重量,骨架小且轻,臂弯半包围地揽着她的腰,一同翻她手上的体温枪。
38。5。
“还好。”周津澈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只是低烧。吃了药,明天就能好。”
舒意抿着唇,眼神携着警告意味。
示意他祸从口出,最好别再乱七八糟说什麽话,擡手揉了下他烧得通红的耳朵。
他闷闷地笑,耳骨到脖颈锁骨绷起一道清瘦筋线,棱角分明的喉结干痒沙哑,忍不住低过头,乌黑柔软的额发蹭过舒意曲线玲珑的前胸,他的两声低咳,着意避开她的耳鼻位置,身体之间也留有足够间隙。
“不算低烧了。”舒意修正他的不严谨:“你,现在脱衣服,换睡衣,上床躺着。等外卖来了我再喊你。”
周津澈失笑,听她的话,乖乖地回到房间。
感冒发烧适合吃什麽水果……?
刚好冰箱里还有一篮秋月梨,她拿两个洗净,切成小块,端到房间里。
周津澈靠着床头,膝上搭着笔记本,见她过来,一指轻轻地推了下眼镜。
“先吃点水果?”她苦思:“等等,吃药前是可以吃水果的吧?还是要等饭後吃?”
周津澈抓住她手腕,没使劲儿地将她拉到床上。
舒意屈膝压着他大腿,手心慌乱地作为支点,抵在他侧腰位置垫着的软枕。
“不要梨。”生病的人享有特殊的任性权力,周津澈抗拒地看着她切好的果盘,摇头:“我们不能分离。”
舒意愣了下,她转过头,好几秒,唇角捺不住笑意。
重新转回视线,舒意垂眸看向他微微张合的嘴唇。唇形漂亮,上薄下厚,比蒋艋人生规划都要清晰的下颌线泛着淡青色的胡茬。
“得寸进尺了,周医生。”舒意签起一块晶莹剔透的乳白色果肉,掌心托着下方,以免汁水溅到被单,她哄小孩的语气:“不过嘛,看在你今晚需要我照顾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money和lucky追着一团彩虹色的毛线球,猪突猛进地冲进房间,两只都是长毛,打起架来漫天飞舞,舒意无奈地摇头,开了空气净化器。
毛线球丢出去,lucky倒是不走了,乖乖巧巧地蹲在周津澈身边,时不时用小脑袋拱一下他的手,喵喵地叫唤两声。
舒意抽了两张纸巾擦手,抿着唇颊一对规称梨涡:“lucky都担心你,周医生要快快好起来了。”
他看着她的眸色暗了一分,绷着青筋的手臂环住她的後腰,舒意顺从地靠向他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舒意捧过他的脸,上半身亲密无隙地靠在他胸膛,又用前额贴了贴。
她声音轻得像拉普兰德的小雪,柔软轻盈,似一片半空坠落的羽毛,平缓地降落在他心上。
“要快快好起来呀,周医生。”她浓着鼻音,靠在他颈侧,呼吸轻薄地拂过突兀分明的喉结:“不要让我太担心你。”
周津澈收紧双手,贪恋地嗅着她颈骨碎发的香气。
“知道了。”他慢声地讲:“小蔚医生。”
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拥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电话在客厅的中岛台响动,舒意在他颌骨处捏了两下,让他乖乖。
周津澈挑眉:“感谢宝贝,让我感受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舒意不理他烧到乱七八糟的胡话,径直下楼拿快递。
送来的人是管家,照面後亲切地问起lucky近况,舒意笑说一切都好,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回到家,外卖拆袋,倒进碗碟。
都是迁就病人的清淡口味,事实上,自从和周津澈在一起後,她已经不怎麽吃辣了。
舒意给他盛了一碗汤,周津澈胃口还行,不挑食,好养活,筷子夹什麽到碗里都能吃。
饭後半小时吃药,她比对了几种药,从浴室走出来的周津澈看了两眼,从她手指里抽出一盒药,镜片後的双眼微微地笑:“吃这个。”
舒意把其他药收好,码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