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样会死人吗?还假装成心疼兄弟,凶神恶煞似得给谁看?搞不懂的还以为故意要这孩子的命呢!”
玉凝揉着手腕,辛查理大步进来问:“dorothy,发生什么事了?”
玉凝冷眼瞟了眼前一身戎装的杨汉辰对辛查理说:“查理,你最好多留心,有些病人不收也罢,别被人家杀人嫁祸!”
玉凝得意地扬头,高傲地瞥了眼神气活现的杨汉辰,冷酷的面颊毫无表情,仿佛雕塑一般,拿自己当太子呢,什么了不得!
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玉凝转头就走,故意矫揉造作地对辛查理说:“查理,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一身漂亮夺目的洋装转身出门时,门口立着一位老人。
白色府绸长衫,身材魁伟。玉凝抬头看,老人花白的胡须目光矍铄,那目光如鹰眼一般犀利。
没有看向她,否则都会令她不寒而栗,目光直视着床上的男孩儿,嘴角在抽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竟然同眼前的杨汉辰一般无二。玉凝心里生出个念头,似乎猜出来人的身份。
“父帅!”杨汉辰迎上来正要解释,这一声唤也验证了玉凝的推测。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眼前一道光影,杨大帅抡圆巴掌删在少帅杨汉辰的面颊上,杨汉辰倒退两步跌过来,玉凝忙向后撤,后面却是墙,杨汉辰端端正正砸在她怀里,疼得玉凝“啊”的一声惊叫,脚还被狠狠踩到。
“爹爹~~”床上的小乖儿带着哭腔拖长声音喊了声,凄然惹人心碎,凭谁见了都心生怜意。
玉凝疼得脚尖钻心般疼痛,鼻头一酸眼泪不禁落下。
杨汉辰正撞在她怀里,宽实的后背贴紧了她的胸,仿佛要将她压扁成一张画。
玉凝慌得推了汉辰一把,杨汉辰才尴尬地闪开嘴里慌忙说:“得罪!”
玉凝的心在噗通乱跳,没想到这个令他厌恶的男人霎那间扑进她的怀中。
杨汉辰瞬间满面潮红,不知是被那老霸王一巴掌打的,还是当了众人面前被打得惊羞。尤其是那双幽深寒亮的眸子,惊慌地在目眶中忽转,又极力地平静下来。
原来这一家人如此野蛮暴力,老子如此,儿子也如此,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就在这时,那个小乖儿已经放声大哭起来,都没曾想这个貌似文弱,白净漂亮的孩子哭声震天动地一般“哇哇~”的嚎啕不停。慌得周围的仆人妈子围在床前哄得哄劝得劝,屋里人声嘈杂乱作一团。
杨大帅凑坐到小儿子乖儿身边,一脸痛苦心酸的表情,心疼地问:“乖儿,很疼是吧?”
那双瘦骨嶙峋的老手是颤抖着伸向乖儿那条打满绷带的断腿。
掀开的被单下,那条扎满绷带的腿被绑得如树干一般。乖儿不停地大哭,杨大帅身后带的仆人妈子也呜咽着附和着哭了起来。
杨汉辰几步走向床边,并未坐到病床旁,只是伸手将被单扯过遮盖住弟弟,被父亲一把推开骂:“滚开!”
沉吟片刻,杨汉辰退后两步,垂着头默然无语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
虽是垂首,却是腰杆挺直,尤其是一身军服笔挺,更令玉凝觉得泄愤解气。想昨日那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杨少帅也不过就在她一个女孩子面前抖抖虎威,如今见到父亲,如何变成了一只温驯的猫儿了?
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玉凝揉揉被撞痛的肩头,抖抖胀痛的脚,辛查理已经上来紧张地问:“dorothy,碰伤到哪里了?快去我的诊室,给你看看。”
一屋子人都夸张地围了哭得声音沙哑的小乖儿转,玉凝甩头道:“没事,自当被野马踢到。”
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
回到辛查理的诊室,姐姐倪玉露竟然安详地靠在窗口翻看一本画报,都是西洋的电影明星,见玉凝回来也没抬眼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玉凝也懒得同她多解释,一瘸一拐挪坐在凳子上,脱下鞋袜,玉露慌张地看去,惊声尖叫“血!”
脚趾甲被踩破,大拇指甲缝里遍是血。
“dorothy,我给你处理一下。”辛查理吩咐护士扶玉凝去屏风后的床上躺下,拿来白色磁盘和碘酒药物给玉凝处理伤口。
玉露嘟囔着问:“这是怎么搞的?”
“不小心被一头牛给踩到!”玉凝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笑,然后补了一句:“那头牛自己在罚跪反省呢。”
说罢咯咯笑了起来。
辛查理约了玉凝玉露一道去吃牛排。
玉露推脱说:“你们去吧,我家里还有事,等下你姐夫回来,还有吆五喝六。”
玉露有意离开,留给玉凝和辛查理一个独处的机会。
玉凝脚上的伤需要干凝,赤了只脚架在方凳上,靠了窗沐浴着阳光翻看画报,坐在屏风内等着辛查理。
辛查理去查房,诊室内冷清清。
玉凝看到窗台上一束粉红色的插花,小花朵一看就是无名的山野花,这么一插也搭配得错落有致。
正在欣赏,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门被推开,似是辛查理回来了。
玉凝挪动身子,见脚趾上的药已经干凝,正欲其实,就听房门砰的一声撞上,传来一声低沉的斥骂:“畜生!你是存心和你老子作对!”
玉凝起先吓了一跳,又想定然是谁走错了病房。
就听一阵踢打声斥骂:“孽障!你就一定要乖儿死才乘心!”
玉凝听出了,那声音是刚才在乖儿病房里见到的杨大帅,那个凶神恶煞般的老东西,那眼前被踢打的莫不是少帅杨汉辰?
玉凝被堵在屏风内,进退两难,出不去,又怕杨大帅父子意外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