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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回来做个体检。”

“收到。”

不过迪克觉得眼前这个男孩没有什么恶意。虽然他突然咬了他一大口，那可真够痛。最近刚打了狂犬疫苗，巧了，他苦笑。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杰森心里嘟囔，他对迪克的表现很不满意。罗宾总很容易被受害者的情绪感染，特别是前两任罗宾。后面两任的侦探和恶魔崽子倒是冷静也更懂得保护自己。

迪克·格雷森作为第一任罗宾，也是大家最接受的小鸟，哪怕在反派中也有自己的人气。这家伙打小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他是蝙蝠侠的好助手，不仅能帮助夜巡，还能很好的安抚罪犯，甚至会用幽默的笑话和感同身受的话安抚受害者。所以他是黑漆漆的蝙蝠侠边上最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才让哥谭接受了罗宾。

而第二任罗宾呢，他出身不好是谁都看得出来。那一股罪犯预备役的危险气息是蝙蝠侠收他做罗宾的原因。他就像晚上打击罪犯的小炮弹，哪天说不定就炸了。他更情绪化，或者说他更愤怒。他和受害者共情，对罪犯下手深得蝙蝠侠真传。不过有时候还是冲动，显然没有那么听话。情绪上头冲出去追捕罪犯时，往往让蝙蝠侠都猝不及防。有段时间蝙蝠侠用钩枪追罗宾还是哥谭的名场面。

杰森也觉得二代罗宾作为助手是不合格的，做儿子也是不合格的。

他就是这糟糕的大人，长大很多时候他都在思考，把年少的一切都细细扒出来，他回忆着每一件事，去反思去批判着年幼的自己。

但是他想他还是爱他的，爱着小时候那个爱憎分明的自己。长大的机会弥足珍贵，没有断层的教育或许可以弥补他的缺憾。再继续受教育能让他更好的处理家庭关系？谁知道呢，反正他也没有家庭了，所以这个问题有没有答案没有意义。

他免费了，好吧，他自由了。这次蝙蝠家如果再随意使唤他，他就狠狠揍死他们，让他们通通付钱！特别提姆那个万恶的资本家二代。

所以说，他为什么非要响应迪克的热情。不回不回，离老子远点。

这些人渣估计晚上十点就会将他们转移到码头，到时候具体有什么势力就可以扒出来。现在才8点，不如早点休息保持体力。杰森假惺惺地同情了熬夜的自己三秒，并把昨天睡不着夜巡蠢蠢欲动想卸蝙蝠轮胎的记忆删除。没关系，反正他对他成年后的身高很满意。

但是迪克还在看他，用他那双清澈的蓝眼睛……

杰森嫌弃地扭开视线，“迪克，你是什么小狗狗吗？”他一边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居然觉得对方还有点可爱。好吧，第一代罗宾曾经也是杰森的偶像来着。

这个偶像虽然后来和他关系恶劣，但是没有塌房经历。这在偶像界可不多见。要知道蝙蝠侠也会因为过于阴晴不定而痛失粉丝的。

但是夜翼贴过来倒是怪暖和的，杰森没有很强硬地推开他。只要不到处乱摸，随他去了。这地方该死的冷。

“别害怕别害怕……”迪克轻轻地拍着眼前的孩子。他的眼里满是难过，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在这里。刚才他翻身的时候，他看到对方手臂满是伤痕。

唉，同情心泛滥的格雷森。杰森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他沉默着接受这位曾经兄长直白而赤忱的温柔。那时候成为罗宾的他可没有享受过这些，来自兄长的保护坦诚而偏爱，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些。

像是从时间中偷来的一点温情。

“你看小翅膀，我爱你。”黑暗中有人轻轻地对着他说话，杰森闭上了眼睛，他的幻觉跟着他。但是此刻的温情更显得他可悲怯懦。

但是，这是迪克曾经答应我的，给复活的兄弟一个拥抱，这是他自己说的。我不拒绝很过分吗？算了，杰森慢慢而沉重的摇了摇头，推开格雷森，轻轻在他手里画了个10，然后指了指外面。

“十点？”

杰森默默点头，他不想说话，比划比划，他相信格雷森可以听得懂。确实，迪克懂了这个小家伙的意思。

“你真聪明。”迪克笑了，握了握对方的手，“你真是勇敢的孩子。”

好了，可以了。杰森一脸冷漠，他指了指另外的角落，示意对方可以滚了。

迪克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默默又贴了过去。别说，小短裤是有点冷。

“哈，小男孩。”杰森无声嘲笑。小短裤男孩！

第4章

等待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杰森觉得自己有点倒霉，他和迪克的计划八成会撞车。而且他也不太想和迪克一起活动，这他妈太奇怪了。

他的存在也给迪克造成了一定计划上的变动。黑暗中，迪克维持着一个不远又不近的距离，他们都在等待。

很快，门口开始有人的动静。杰森心中掐着表，估摸距离接头还有二十分钟。

迪克觉得自己最好在行动之前把这个聪明的男孩送出去。但是这个笼子只有两个人，如果突然缺失一个，那目标太大了。

他安静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计划，他的任务在于潜伏和情报。至于打击罪犯主要是蝙蝠侠负责。

潜伏中要安全救出这个男孩，又不能引起敌人警惕，那么来自老父亲的帮助就相当有必要。

“b……”迪克敲了敲伪装成纽扣的联络器，示意正在儿童保护机构上面等待的大蝙蝠。蝙蝠侠知道什么意思，他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这需要一个合理的时机。

“蝙蝠侠收到。”

杰森默默打量着眼前这个兄弟层出不穷的小动作。在看破他身份的前提下，迪克那些好像紧张地手脚无处安放的小动作就特别明显。

联络的手段也很容易辨别，这套暗语也很老。杰森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一声，但是另一方面他也不能否认心里的复杂。

初代罗宾啊……

这个时期，正义联盟还未建立，隔壁的超人才崭露头角，其他的七巨头甚至还没有出现。而蝙蝠侠也没有成为那个为了筛子一样地球和天价战损而费尽心思的联盟大脑。

所以看到这个曾经兄长用着最简单的联络器和最初的暗号时，杰森难免有些恍惚。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这条时间线对于他的意义。生育他自己的世界还是那么美丽。那些死去活来、苦大仇深的致命玩笑好像已经结束了。

那一瞬间他几乎战栗。他好像站在时间的分岔路口，看到了各种宿命的节点，但是关于自己他却不能做出任何选择。所有的努力都已尘埃落定，时间管理局不能再控制世界的走向，起源墙的故事也已经远去，神秘也被这个世界亲自封印。紫薯和地球一起被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撕碎在了未来。

看，这是全新的开始。

“是饿了？”迪克看着一直盯着他看的男孩，关心地问道。

杰森摇了摇头，他记得经历不同世界的时间线的点点滴滴。那是来自命运的馈赠，他记得那些。命运和死亡偏爱着他，杰森苦笑。

“来。”迪克塞了一个小圆球给对方。

是巧克力。杰森轻轻捏着这个小球。他有时候觉得记忆就像这颗巧克力球。哪怕入口再苦涩也有回甘。它的包装华丽而金贵，就像是他曾经有的家人们，那是永远熠熠生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