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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白隐玉立在门口,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

苍凌噙着冷笑,“我这趟雪中送炭,你不得表示表示?”

小狐狸不为所动,“钱不是这么糟蹋的。”

狼妖哼了一声,“好,你不进来也行。半夜三更,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可别指望我帮你盯梢。”

少年咬紧了下唇不吭声。

“唉,夜深人静,孤男寡男,又是旧相识……”

“闭嘴!”白隐玉一甩袖子,“再多说一个字,你的房费自己付。”

须臾之后,合衣躺在比之前那家称不上客栈的客栈宽两倍不止的雕花大木床上,鼻尖嗅着清幽的熏香味道,大脑一片空白地盯着在夜风中水波荡漾似的幔帐……小狐妖紧紧捂住心口,痛不欲生地后悔:他怎么就如此意气用事,耳根子软呢?

男人算什么?两情相悦又算什么?他不是最瞧不起人间话本所谓迂腐的一往情深守身如玉吗?他不是狐妖天生魅惑,还打算跟人家一拍两散就去找个书生的吗?又哪来的资格在这儿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再说了,就算要爬墙根盯梢,他大不了再绕一圈,躲回医馆角落里不就好了?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脑筋混乱,被那该死的狼妖一激,便冲动地交了两间客房的银钱?

他竖着耳朵倾听,打算等苍凌睡熟,他就下楼死皮赖脸地求人家退他哪怕半间房的银子也好,他不住了行不行?

可雄心勃勃的打算抵不住瞌睡,还不等他窥得响动,自己先熬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以至于,承曦是何时来到房间,沐浴后在他身边躺下的,他属实不清不楚。他只感到身后一暖,熟悉的气息蕴在颈项之间,自己整个人都被包裹住,格外心安。

好吧,贵有贵的道理,这钱也算没白花。

一墙之隔,隔壁医馆的住宿房间环境亦不差。白衣公子斜倚着床头闭目养神,片刻过后,一道黑影映在床边雪白的墙壁上。黑影微微晃动,发出空洞的不似活人的声响,“今日我明明有机会结果那碍眼的小畜生,小主为何阻拦?”

容礼闻言,温温吞吞地睁开双眸,轻咳了一声,未语先笑。

第44章我是谁(十)

温润如玉的青年,笑起来如春风拂面,令人观之心旷神怡。

容礼轻轻朗朗地笑了好一会儿,那墙壁上的阴影似乎习以为常,颇有耐心亦颇为淡定地不曾打断。他自己笑够了,方才回答,“我发现了一点更有趣的状况,你去帮我验证一下。”

阴影不解,“不分开他二人,我们无法靠近。”最初的袭击失败,他们便推测出,承曦大约是有未知的手段,才会复原得异常之快。后来,排除一干因素,疑点便只能在那形影不离的小狐狸精身上。

容礼意味不明地望着窗外,“天亮前,我会将承曦引开。你但去无妨,周边自然有人料理。”

阴影迟疑,他们这位“小主”的性子可比魔王难猜上许多。最初,族中残余皆是些修为高深却桀骜不驯之辈,魔王在世时方堪堪压得住,根本不买他这个来历不明家伙的账。第二次神魔大战之后,魔族人才凋敝几乎泯灭于六界,侥幸留存者犹如一盘散沙,丧家之犬一样被围追堵截。容礼的出现,仅凭一枚信物和一手秘术,并不足以服众。直到他凭借凡人之躯闯至幽冥海底,归来之后又以雷霆手段运筹帷幄,将江河日下的族群粘合到一处,重获生机。

谁也瞧不清楚容礼背后的筹谋,他表面风光霁月实则阴晴不定。他不揽权不冒进,丝毫没有称王称霸的念头。甚至曾经有一护法自作聪明,学那人间帝王权数中所提及,擅自纠集随众拥立容礼接替魔王之位。结果,径直被拿下,送往幽冥之海值守,至今未归。

容礼一心一意似乎只想解开封印,迎回魔王,不禁令人对其身份百思不得其解。“小主”这一称谓,乃族中新晋的愣头青偶然一呼,容礼觉得有趣未曾禁止,便也就沿袭了下来。长此以往,其真实身份乃魔王之子的蹊跷传言不胫而走,族众私下将信将疑,亦无人有胆量当面求证。

阴影试探着问道:“这一次,要斩草除根吗?”

容礼目光转向他,很遗憾似的喟叹一息,“你杀不了他。”

日出前的最后一幕夜色中,有人急匆匆地跑上客栈二楼,敲响了天字号的房门。

承曦翻身下地,打开门扇,果然是医馆的药童来传讯。他示意小童先行回返,自己走回床边,将小狐妖的被子掖好,取过虽用术法清洁过但仍旧残留血腥气的外衫罩上,转身离去。

床榻另一边的热度散尽,白隐玉缓缓睁眼。药童的报讯他听了个模模糊糊,他本是意欲起身跟着前去瞧瞧的,毕竟人家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而他连句道谢的话也未曾出口。可不知为何,他陡然间睡意上涌,好似坠入云山雾罩的迷境,怎么也醒不过来。勉力将眼皮掀开,又阖上,陷入沉睡中。

少许,一道暗影穿门而入,飘忽立于床前。虚影抬手,指尖魔气逐渐形成一把如有实质的锋利刀刃,快如闪电地朝小狐妖脖颈上斩去。

承曦几息之间便赶到医馆,容礼的房间彻夜燃着烛火,守夜的小童正帮老大夫按着病患的四肢,意欲为他行针。但床榻之上的病人似乎是被噩梦魇住了,挣动得十分剧烈,那一老一小使尽浑身解数也搞不定。老大夫手一抖,银针差点儿扎到自己胳膊上去。

承曦疾步上前,悄悄渡了些许灵流,安抚容礼识海中创伤。随即,他替药童按压住病人双手,老大夫趁机在几处大穴位下针,渐渐地,病人平静下来。

待一轮针行毕,老大夫收拾东西离开时已是满头大汗,承曦诚恳道谢,送至门外。他回返时,容礼已然清醒过来。

他撑胳膊坐起身子,观察一圈,温和地问床边小童,“在下适才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里是府城最好的医馆,日常伺候的都是高门大户的贵人,小童习惯了被呼来喝去,哪里见过长这么好看还如此春风化雨的病人?他两只手摇得跟蒲扇似的,“没有,没有,只是好悬我师父扎针的时候没给您扎偏,不然小心口眼歪斜。”那……小童又偷瞄了一眼,可就太可惜了。

容礼略一沉吟,做了个鬼脸,“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小药童看呆了,这位公子做鬼脸也跟闹着玩似的,丝毫不难看。

容礼见状,俏皮在药童的后脑勺摸了一把,爽朗地笑起来。把那小朋友整得跟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羞臊地将头埋了起来。

承曦送走了老大夫,倚在门畔,目睹了全程。

容礼不慌不忙地敛了笑容,吩咐小药童替他煎药去。房间里瞬时安静下来,他侧首端量着承曦,云淡风轻地摊着手开口,“你瞧,我这些年属实没什么长进。”

承曦凝眸未语。

容礼似乎也不需要他应答,他话锋一转,“小殿下似乎持重多了。”

这是二人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称呼承曦。之前碍于总有旁观者在场,他们均默认地没有提及彼此身份。承曦不得不承认,容礼一如既往地聪慧妥当,进退有度。

然而,疑点依然摆在那里,承曦不愿对旧友诸多猜忌,却也更不能盲目轻信。

“许久未见,人间岁月漫长,我都数不过年头来了。”容礼感慨地摇了摇头,“坐下聊聊?”他依旧善解人意,如承曦记忆中的模样。

承曦走近两步,坐在圆桌边的椅子上。容礼也从床榻上下来,承曦待要出声阻拦,他摆了摆手,“无妨,我虽肉体凡胎,也不是瓷器。小殿下可记还得,当初去偷仙桃,你把风,我可是爬树那个。后来被园子里的仙娥追出来的时候,我也比你跑得快。”容礼的拳脚工夫,也是风鸣一招一式手把手教出来的。

承曦唇角微弯,爽快承认:“记得。”

容礼坐下,就着桌上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随口喝下。他向来恣意,无谓贵贱,山珍海味食得,吃糠咽菜也不怕。他知承曦讲究,也不强行分享。

容礼轻轻触了触包扎好的伤口,“如今老胳膊老腿的,身手不比当年,竟被这点雕虫小技伤到,着实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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