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灯一夜未亮。
沈文博一夜未归。
从那天起。
他不再与我说话。
见到我,只会冷淡的看着我。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似是在告诉我,我做错了,得去给他道歉才行。
我没理他。
却听见他和旁人聊天时,说让我反省,这么小肚鸡肠,不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今晚,是罗柔的生日。
沈泽宇回来得格外晚。
明明隔着一堵石墙,我却能从他做事发出的声响中,听出他的喜悦。
或许,这就是太了解一个人的报应吧。
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一点动静,就能很快分辨他的喜怒哀乐。
但不重要了。
明天调任手续就要下来了,
拿着调任手续走出工厂时,正值午饭。
不远处,沈文博抱着安安哄:“明天喊人来砸墙,两套房子打通,安安就有自己的房间了,开不开心?”
罗梨提着饭盒跟在他旁边,三人说说笑笑地往食堂走,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跟我对上视线,沈文博眼底闪过一抹喜意,好似再说,我终于还是服软,来找他了。
“音音,你来三食堂吃饭呀,新来的阿姨做黄焖鸡很好吃,你可以试试。”罗梨笑吟吟的给我推荐菜品。
她身姿高挑苗条,是个衣架子,今天穿的红色棉服,衬得她娇艳欲滴。
只是,棉服的花样和布料,为什么我看着这么眼熟?
罗雪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垂眸看了眼棉服,嗔怪地轻捶了沈文博一下:“你没跟音音说吗?”
哦,我想起来了。
这个是我上个月参加厂里的比赛得的棉花和布料。
是上好的新疆棉花,布料是红色的小碎花,非常适合结婚的时间穿。
我寻思着拿去做喜服。
沈文博说他认识一个手艺极好的老裁缝。
我就把棉花和布料交给了他。
现在衣服做好了,却穿在了罗梨身上。
沈文博:“突然降温了,小梨今年还没买厚衣服,没衣服穿了,你衣服那么多,把这件送给小梨吧。”
我摸了摸身上穿了好几年的棉服,手指摩挲着粗糙的布料,鼻腔瞬间发酸,几乎落下泪来。
和沈文博在一起三年,我的满心期许还是比不上罗梨随意的一句话。
我精心准备的婚服,他也可以随意给她穿。
这样也好。
就当是告别吧。
这件期盼已久的棉服,就当是给沈文博的谢礼了,他给谁都好,给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