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远的梦境了。
她来过这座秘境!
隔着缝隙里的蓝天,在星辰下看太阳,他恍惚地抬起手又放了下去。
似乎隔了一个梦,在梦醒后都是昨日。眼中闪过的灵性,随后又被茫茫人海所淹没,他被拥挤着涌入站台,然后似梦游般来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皆城?黄青梅?
他总是会不经意地回头,仿佛希望再经历那惊鸿一瞥。
这天地间何有自由的意志?
极北长夜下,冰冻原野上,坐着一个老人。他破烂的斗笠压得很低,遍染了风霜。
他曾传着逍遥于世间,但是被世人质疑。他来到极北长夜下,没有见到广袤无垠的北冥,见到的只是一片冰冻的原野。
他静坐着,想要钓那鲲鹏……
然后,成了一座无人在意的冰雕。
曾有梦,梦于蝶。
旧我已死,新我如何?
那一只蝴蝶自北往南飞了很远,不曾掀起九万里的长风。
这个世间很朴实地充盈,在战场的兵戈间,在充盈的杀气里,没有人会在意这样小小的一只蝴蝶。
它停留在一滩血迹前,吮吸着补充水分。似乎有一层层的暗红攀附上它的翅膀。天空盘旋过一群群的秃鹫,那一个身披战甲的士兵拄着长戈半跪在地,他濒死的眸子看见了这只饮血的蝴蝶。这伏尸百万的战场,如山如海,对于这只蝴蝶来讲无边广袤……
他想伸手触摸这只蝴蝶,仿佛闻到了家乡的梨花香。他的手伸起了一分毫又无力地垂下,眸子里的生气渐渐散去,而那只蝴蝶也终于饮饱,再度南飞。
越过城墙,越过褴褛的人和华装的人。
在一座不大的城里面,有一棵大树。大树无材,是以生存了下来,长了几百年,枝繁叶茂。
大树下,有一个中年人在讲述着什么。在他面前,有着很多的人倾听。他们中有身着华装的人,也有衣衫褴褛的人。往往离开了这棵树,他们走在一条道路上中间也隔着几匹马的距离。但是在这棵树下,他们互相依偎着坐在一起。
树上有一只白色的鸟,看见蝴蝶之后就兴奋地飞起,扑棱而过,将蝴蝶叼入嘴里,三两口吞下。
那中年人眼见了这一幕,讲着的内容忽然停下,不自禁地看着天空了会儿的呆。
白鸟在大树上筑了一个巢,秋天到了的时候它就要继续往南飞了。
人在这大地上建了一座座坚固的房子,严寒到来的时候也不用南迁。
中年人又开始讲述,从春到秋。
白鸟南飞了,那一年战乱烽火起。